如果不是蚊子包,那麼……
溫絮傾瞳色越來越暗,沉默不語間,丹鳳眼微微阖眯着,透着銳利光芒,唇瓣輕抿。
一想到不知道什麼存在,每天晚上趴在他懷裡,貼着他肌膚厮磨,害他這麼多天一無所知地被占便宜。
溫絮傾表皮上的汗毛倒豎,像麥穗一樣随風飄搖。
雞皮疙瘩沾滿溫絮傾身體,卻想不出一個值得懷疑的對象,也不清楚到底誰會頻繁觸發他的異能。
到底是誰?
半個月……三十次……
異能局的檢測不可能有錯,溫絮傾記憶裡也未曾頻繁和他人親密接觸過,除了晚上被偷偷觸摸,他想不出其他可能。
而且……
這代表他家也不再是絕對安全,有人可以自由進出,侵略本該隻屬于他的領地。
即使溫絮傾情緒再穩定,性格再溫柔,這次也是真的生氣了,眉骨浸着些許寒霜。
他又不是真的泥人,怎麼可能甘願被人每晚吸吮烙印下所謂的蚊子印。
被冒犯的惱怒與不知懷疑誰的疑惑,讓溫絮傾脊骨中積攢的寒氣越來越濃。
他雙手交叉的手指攥得越緊,臉色越發沉暗,溫絮傾做了好幾輪深呼吸,竭力把負面情緒壓下,看向工作人員的目光,同以往一樣溫和。
他向來不願在他人面前流露負面情緒,以免給别人帶來困擾。
工作人員低馬尾一甩一甩,笑道:“溫先生,祝您與愛人端午節快樂。”
溫絮傾調整口罩系帶,眉眼藏匿在鏡片後面,眼睛閃了閃,語氣很溫和:“謝謝,我知道了。”
他沒有糾正工作人員的話,并非默認,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走出異能局,溫絮傾站在牆角,擡眼看向天空,溫熱陽光撫摸他的臉,卻卷不走半絲寒氣,他打了個電話。
“你好,我想在家安裝監控,地址在……”
“需要加急,下午就請裝好吧,對了,要有錄音功能的。”
“如果有人問,請說你們是修下水道的。”
他懷疑家裡每晚都有他不知道的東西作祟。
他要親手抓住他。
三日之内。
溫絮傾熄滅手機,鞋尖一步一步往前邁,肩頸紅印被陽光照耀,熱到簡直能燙穿他肌膚,腕骨擡起,指尖按住印子,用力往下蹭。
俊帥白淨的面龐在明朗光線下,卻映出一半暗色,剩下一半,自然下挑的唇角流露主人此時繁複思緒。
“喵~”
是家棋牌室,一隻藍色小奶貓在門口舔着毛營業,溫絮傾神态柔和下去,蹲下,揉揉小奶貓腦袋。
軟乎乎的裹着熱,手掌貼下去時仿佛能往下陷,糯糯得像小奶糕,亮着水潤的眼睛看他。
溫絮傾心情不由好了起來,捏着貓咪柔軟的小爪爪晃:“你好,我能拍拍你嗎。”
怕吓到小貓,他聲音下壓,微微“夾”着說話。
“喵~咪~”
人,你來拍我趴。
這是溫絮傾聽到的小貓回應。
溫絮傾打開手機,他先拍别的地方,仔細觀察閃光燈有沒有開啟,擔心傷到小貓眼睛,确認沒有後,他露着笑容,對着奶貓連續拍了好幾張照片。
“真可愛啊,咪咪。”
“喵~喵~”
溫絮傾輕輕撫摸着它,語氣歉疚:“對不起,小咪,我沒帶零食,下次見你的時候給你帶好不好。”
貓咪小零食都在家裡面,他身上沒有。
小奶貓住在棋牌室,見慣了各式各樣的人類,自然不怕生,貼着他指尖蹭,不斷喵喵叫,翻開肚皮,被溫絮傾撫摸時,發出舒服的呼噜呼噜聲。
溫絮傾戀戀不舍地rua了好久,還把奶貓抱到臉頰蹭蹭:“小咪,你說,如果我抓到了壞人,該怎麼懲罰他。”
怕小貓不舒服,他提前把口罩和眼鏡摘下。
奶貓被人類貼得很舒服,小小的身體呼噜噜,聽不懂他的話,自然也無法回答。
對着貓咪,溫絮傾話多了起來:“那家夥真的很壞,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被他觸發三十次異能,不……是至少三十次,那個人太壞了,害我第二性征都出來了。”
不知道會長出多少根觸手。
他自喃:“可是……是誰呢?”
奶貓爪爪在他肩膀上踩來踩去:“喵~喵~”
溫絮傾把奶貓放下,揉揉它的小腦袋:“等我抓到他,我就報警吧。”
他沒有多狠心,但也不可能原諒占他便宜的壞人,甚至便宜占到害他觸手都有了。
想到被激發出的第二性征,溫絮傾心狠狠往下沉。
溫絮傾下定決心,攏起衣領,遮蓋绯色印記,以前沒有懷疑,覺得是蚊子咬出來的,他自然坦坦蕩蕩地露出來。
現在起了疑心,就不願被人看見高度疑似“吻痕”的印子。
溫絮傾貼着奶貓毛茸茸腦袋時,暗處目光更加陰戾,滿滿都是晦澀妒意,醋得食指又咬出圈牙印,好在沒有滲出血迹。
哥哥為什麼總要背着他與旁者親昵。
為什麼總想給别的生物喂食。
為什麼不能隻和他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