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迫使皎潔月色微醺,平穩呼吸急促加重,衣料摩挲聲沙沙作響,屏幕亮起,倒映張精緻的臉。
黎郁俯在溫絮傾懷裡,兩條長腿貼着男人腰間,踝骨處系戴的紅繩襯得肌膚越發白潤,像玉。
小程序植入瞬間,他饒有趣味地勾起唇,黑色皮手套完美包裹修長大手,他勾起男人的下颌:“哥哥,猜猜誰才是獵人。”
溫絮傾呼吸聲停滞,聽不見自然無法回答。
黎郁小心地收攏雙腿,膝蓋在溫絮傾胸骨處并合,夾着時,他喉嚨溢散着喘息。
腿肉摩挲出炙熱滾燙,黎郁脊骨蹿出電流,激得他臉頰潮紅到發燙,眼瞳中卻是片幽深的湖泊,不見半絲光亮。
修長指腹滑過溫絮傾臉龐,他歎他笑:“哥哥,你能猜到我給你的提示嗎?”
我為你早瘋了。
被發現的話,要麼愛我。
要麼親手撕碎我。
“叮鈴——”
指腹挂着的鈴铛搖,靜止的時間再次流動。
月色暈沉,腦海昏暗,潮浪高疊拍打溫絮傾,他神經依然警惕,餘光觀察着屋内可能出現的身影。
視野内所有一切都空空蕩蕩,清涼的屋子隻有他一個人。
溫絮傾繼續在床上假寐半個小時觀察,遲遲沒人出現,他起身,打開床頭燈光,望着屋子沉默不語。
難道……
他剛剛看錯了。
光線太暗,他神經又高度緊張,在黑暗裡把黑霧看成人形好像很正常……?
溫絮傾拿起手機,調出監控來看,正如他剛剛想的那樣,視頻裡同樣沒有人,全程都隻出現了他一個人。
他眉宇輕輕皺起,而後又舒展開。
看來剛剛的人影确實是他看錯了,可推門聲到底怎麼回事?監控也沒有錄到可疑的聲音。
他摸了摸自己後背,衣服沒有被撕碎,證明觸手沒有被勾出來,摸着摸着,溫絮傾自嘲笑笑,他身體又沒有被暫停,大腦也沒有被催眠。
有沒有被人觸摸,哪裡需要用這種方式證明。
一切都顯得正常。
溫絮傾站起身,準備洗個臉讓自己大腦清醒點,然後睡覺。
衣擺下垂,蜿蜒水痕滴答落下,貼着溫絮傾腹肌時被風一吹,還有點涼。
溫絮傾摸了摸腹部,怎麼會有水……還這麼多。
而且,味道還有點古怪,與難聞扯不上關系,然而依然讓他再次生出警惕。
這是唯一的異常,溫絮傾很确定,一分鐘以前,他衣服還是幹幹淨淨的。
思索許久也想不太明白,溫絮傾洗完臉,把門反鎖緊,躺下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翌日,端午節。
他醒得很早,大早上就開始包粽子,因為不再隻是一個人吃,溫絮傾準備包十個,吃不完可以冰箱裡。
黎郁喜歡的口味多包幾個,剩下的雨露均沾來一點。
包着包着,溫絮傾手機裡彈出條消息提示音,來自之前加的一個幫助小區流浪貓打疫苗的人。
[暴富暴瘦:溫哥,不好了!!!蒜瓣橘玩極限跳高,腳腳扭到了啊啊啊啊你有沒有時間陪我一起去給它治病ovo。]
蒜瓣橘就是樓下那隻肥嘟嘟的大橘貓。
是樓下的業主,兩個人通過小區流浪貓幫助群認識,和溫絮傾不是很熟,僅限加過聯系方式的關系。
溫絮傾也不是很清楚她為什麼會找自己陪伴,但想到大橘子這車肥貓扭到腳的凄慘模樣,放下粽子們,回。
[w:好。]
[暴富暴瘦:我在樓下等你。]
大橘子正被抱在懷裡懶洋洋地舔毛,前面一條腿直直得。
暴富暴瘦是位年僅二十歲的小姑娘,圓臉戴着眼鏡,叫什麼,溫絮傾不是很清楚。
暴富暴瘦:“哥你知道附近的寵物醫院在哪嗎?”
溫絮傾點頭:“嗯,我知道。”
他經常帶布布去寵物醫院,位置離小區不遠。
兩人并肩而行的模樣落到雙嫉妒到險些能噴火的眸子裡,食指再次被咬得鮮血淋漓。
是他做的不夠好嗎。
為什麼哥哥又跟别人跑了。
好嫉。
好疼。
好恨!!!
大橘子沒什麼事,隻是沒什麼自知之明,明明胖得能用噸來形容還非要學人家小狸花到處跳,結果就是從樹上跳下來,扭到了腳踝。
容易摔倒的小模樣,讓溫絮傾不禁想到了黎郁,和黎郁認識還不到一個月,鄰居少年就摔倒好幾次了。
幸好有他看着,每次都才沒摔地上。
暴富暴瘦心疼地摟着蒜瓣橘,看到溫絮傾的表情,微怔,用開玩笑的口吻試探:“溫哥你笑得這麼開心,是想到女朋友了嗎?”
一個女孩子白天約男生做些什麼,哪怕有冠冕堂皇的借口,也隻是掩飾内心的喜歡而已。
她确實喜歡溫哥,不然也不可能為他加流浪貓救助群,想方設法找共同語言,哪怕看得出溫絮傾對她沒什麼想法也無所謂。
但如果溫哥有女朋友了,傷心之餘,她也就坦蕩放手了。
溫絮傾摸了摸自己唇角,他有笑嗎?
他看向暴富暴瘦:“我想的不是女朋友,是我的鄰居。”
“這樣啊。”暴富暴瘦沒再多說什麼,事實上,她覺得以溫哥笑得這麼蕩漾的表情,鄰居也不過隻是暫時性的頭銜而已。
從寵物醫院出來的時候,醫生特意囑咐要給它減餐,不要再縱容它,讓它吃這麼多。
走進小區,大橘子懶散地翻着肚皮,旁邊暴富暴瘦在給它按摩受傷的jiojio。
看這邊沒自己的事,溫絮傾道:“我先回去了。”
“好。”
溫絮傾剛一進門,就被圓頭圓腦的掃地機器人撞了撞,他沒放在心上,繼續開始包粽子。
“咚咚——”
是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