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比賽區内場。
接到電話趙晨感到煩躁,猶豫不決。
一旁的江雲月耍脾氣将畫筆丢到地上,莫名生氣:“你說過的,你會幫我赢得比賽;現在你的人專門來拆我的台,這讓我的面子往哪裡放。”
趙晨嫌煩:“行了,你别說了。”
認識的人都知道江雲月畫功有多垃圾,還要來參加比賽說出去都被人笑死。
但偏偏趙晨欠她一個人情,無可奈何又心不甘情不願。
“這件事我來擺平,你不要再鬧事,否則我以後都不管你了。”
江雲月不敢再頂嘴,重重跺腳以表不滿轉身走人。
過了十來分鐘趙晨才姗姗來遲。
陳冉冉也想跟着一起進去,但卻被趙晨攔住:“人多眼雜,我跟阿豪進去就好;放心,我一定會将事情處理好的,你在外面等我。”
既如此陳冉冉也就沒再強求,在外面找個位置坐着等。
進到比賽内場,幾乎每經過一個地方人群都會向阿豪投去關注目光。
早上的事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擔心阿豪這會又鬧事。
阿豪受夠了這些目光,但在趙晨的牽制下又不得不忍。
在進去評委團辦公室前趙晨将阿豪拉到了一個隐秘角落談話。
“阿豪,我可以幫你争取比賽資格,但前提是你不能再找江雲月的麻煩。”
阿豪不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晨哥,你.....”
他不明白趙晨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趙晨也不拐彎抹角了,攤開話來講:“你不就是想要獎金嗎?我給你。”
“不是這樣的,”阿豪無力辯解,看着眼前的趙晨仿佛是另外一個陌生人。
明明趙晨之前是最懂他的人啊。
趙晨顯得有點不耐煩:“獎金,獎項,都給你,行了吧。”
他不想再跟阿豪啰嗦,擡頭示意阿豪跟着一起進去。
阿豪短暫失聰,神色恍惚,停在原地不動。
這不是他想要的。
“幹嘛呀?快進來啊,”趙晨催促着。
阿豪絕望搖頭:“不。”
不應該是這樣的。
裡面的人等得久了,有點坐不住,這會全都起身走了出來。
起初阿豪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出現了幻覺。
再揉眼細看一次直到确認江雲月是作為人群中央的存在。
趙晨在前,一衆人在後。
是評委,是選手,還有好友。
明明都是熟悉的人,但站在一起卻讓人那麼的陌生。
他們的對視賤而輕蔑,譏諷聲裡充滿炫耀。
阿豪冷笑一聲。
明白了,他明白了。
他們都是一夥的。
但他沒法接受趙晨竟然會是自己的對立面。
江廣進解開西裝扣子松了口氣,語氣平靜但卻難掩高高在上姿态:“想要什麼,直說吧。”
阿豪挪着傷腿退後一步,無力靠在背後的柱子上。
所有情緒都藏在那沉重呼吸聲中。
“我想要什麼?”他不知道。
他是生氣的,但這荒謬的一切又讓他止不住凄涼發笑。
對于趙晨,阿豪失語,僅剩連連搖頭、聲聲否定:“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
他心疼死了,但僅剩的尊嚴不允許他掉淚,懷揣着最後的理智疾步離開。
擦身而過時阿豪最後看了趙晨一眼,濕漉漉的雙目寫滿不舍和哀怨,自尊心在此刻碎了一地。
趙晨的底氣和背景給了阿豪最肮髒的自卑底色。
賽場外,陳冉冉焦急等待着。
見到阿豪出來趕緊湊上去:“怎麼樣?解決了嗎?”
陳冉冉的清澈雙眼是那樣純真且炙熱,看得阿豪心慌。
他不敢看陳冉冉,躲閃視線低聲呢喃:“解決了。”
擡頭看向天空,灰得刺激。
來的時候是多雲,現在都是烏雲。
“都是黑的。”
阿豪不想留在這裡了,蹒跚着步伐離開,隻有離得遠遠的他才敢呼吸。
“哎,你等等我。”陳冉冉追上去,攙扶着腿腳不便的阿豪一起離開:“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再回來比賽。”
阿豪僵硬嘴角隐隐抽搐:“嗯。”
直到兩人離開趙晨才敢出來,站在原地憂愁不斷無助從内心蔓延擴散直到将肢體麻木。
他是真的想幫阿豪,隻要阿豪說想要不管是獎項還是獎金什麼都能給到。
“比賽什麼的重要嗎?不就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江雲月滿帶鄙夷:“這種人你幫他做什麼?你幫了他人家都不領情的。”
見趙晨還站在那裡看着離去的兩人發愣江雲月不滿催促一句:“趕緊的吧,比賽就快要開始了。”
畫完這兩場她就能回去了,不想呆在這無聊的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