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兩撥,會騎的自己訓練,不會騎的站到旁邊來。”馬術老師是個束着高馬尾的高挑女性,馬術服穿在她身上更顯得英姿飒爽。
“九月二十号就是一年一度的萊頓馬術大賽,有意願的可以登錄iClass報名參加,截止時間是下周二。”
“現在解散。”
少男少女們一哄而散,原地隻剩下遲惜白和另一個齊肩短發女生。
遲惜白看見了她的白色胸針,和她一樣是特招生。
馬術老師朝她們倆笑了笑,安撫說:“别害怕,人人都有不會的東西,學就行了,我叫左岩,你們喊我左老師就好。”
“左老師好。”遲惜白和短發女生異口同聲地說,隻是短發女生聲音太小,被遲惜白一下蓋了過去。
“我們先從基本的理論知識說起,然後我帶你們去挑馬。”
左岩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三言兩語講述了馬術的曆史,又給她們講解了騎馬的注意事項。
“萊頓的馬術大賽由來已久,是傳統項目,”左岩說:“萊頓公學的創始人萊恩公爵十分喜愛馬術,因此萊頓公學年年舉辦馬術比賽,也是提醒學生不忘本來。”
“你們如果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報名參加。”
遲惜白和趙微瀾有賭約,當然是要報名的,“左老師,平時馬場是開放的嗎,平時可以來這裡練習嗎?”
左岩多看了她兩眼,點了點頭,“可以免費預約練習,除了周三清場維護之外。”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帶你們去挑選馬匹。”
“左老師。”
左岩轉頭,隻見陸遇筝一個人牽着兩匹馬站在身後不遠處。
陸遇筝說:“我來教遲同學吧。”
左岩詫異地望着陸遇筝,不知道這個冷漠不近人情的學生會會長在發什麼瘋,猶豫地皺了下眉頭。
不過她一個人要管兩個确實比較吃力,她看向遲惜白,“遲同學,你的意思呢?”
遲惜白都可以,而且在其他人面前,不好拒絕陸遇筝,于是點頭說:“好呀。”
左岩頓了一下,看着遲惜白的眼神略顯複雜,“那你去吧。”
遲惜白跟着陸遇筝去另一頭學習,左岩就帶着短發女生去馬廄挑馬。
短發女生轉過頭,看着遲惜白的背影,露出些許不易察覺的羨慕。
陸遇筝給遲惜白挑的是一批棕色馬。
馬兒服順地貼在遲惜白掌心裡。
陸遇筝說:“她叫溫莎,性情溫馴,适合你練習。”
遲惜白當然不會質疑連續兩年馬術冠軍的水平,“那我要怎麼做?”
陸遇筝指導遲惜白踩上馬镫,雙手托着她的身體扶她上馬。
“上馬的時候,前腳掌踩住馬镫,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
“目視前方,擡頭挺胸。”
遲惜白略微低頭,看到這個整個身體都脫離地面,一想到上次從雜物間跳窗下來的失重感,不由得覺得手腳發軟。
她下意識地趴下來抱住馬脖子。
陸遇筝愣了一下,手輕輕放在距離遲惜白的側臉隻有些微距離的鬃毛上。
遲惜白若有所感地擡眸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我沒事的會長。”
“就是……可能有一點點……ptsd,很快就會好的,你等等我。”
陸遇筝抿了抿唇,“如果你害怕的話,可以下來。”
遲惜白搖搖頭,“我不會下去的。”
“有件事情,可能要跟你說,”遲惜白猶豫着,心裡覺得還是應該和他說:“不過,說了你别生氣。”
陸遇筝說不會。
“趙微瀾找我打賭,如果我在下個月的馬術大賽上赢過她,她就要當面和我道歉。”
遲惜白觑着陸遇筝平靜的臉色,斟酌用詞說:“如果我輸了,就要離開陸家,不再和你見面。”
雖然陸遇筝的臉上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但是遲惜白莫名覺得他應該生氣了。
“遲惜白。”
遲惜白心虛地耷拉着眉眼,松開馬脖子慢慢坐起來,緊張地握緊缰繩。
明明她才是坐在高處的人,氣勢上卻矮他一截。
“拿我做賭注,你真有出息。”
遲惜白咬唇,“對不……”
“但是,”陸遇筝嘲諷似的勾了勾嘴角,“我并沒有這個資格指責你。”
她不知道他其實什麼也沒有為她做,為了家族權勢,他選擇放棄了她獲得道歉的權利。
放在心裡的天平上,其實她并沒有比他的野心重。
陸遇筝,你有什麼資格指責她?
遲惜白愣住了。
心裡的内疚感又深了一層。
“會長,你放心,這一個月我會努力的,”遲惜白保證說:“我會努力,赢下女子組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