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惜白走出校門,卻看到井叔蹲在汽車旁邊,手裡拿着扳手不知道在做什麼。
遲惜白走過去,問道:“井叔,怎麼了?”
井叔是陸家的司機,擡頭看到遲惜白已經來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這車不知道怎麼了,啟動不了了,我現在聯系人把車拖走,再送一輛車過來,可能要多等一會兒了。”
遲惜白點點頭,“好,我沒關系的。”
井叔在旁邊打電話,遲惜白百無聊賴地望着天空,看到白雲飄過藍天,忽然想到,自己穿書已經好久了,系統也一直沒有出現,除了任務進度條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證據證明,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發什麼呆呢?”
遲惜白一回神,見到一雙藏在機車頭盔後面的眼睛。
頭盔被摘下來,骷髅耳釘掩映在短發下,少年意氣風發地騎在機車上,笑盈盈地看着她。
“喻馳野,你怎麼在這裡?”
喻馳野似乎被她的問題逗笑了,“我也是萊頓公學的學生,在這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遲惜白一噎。
喻馳野難得看到她吃癟的樣子,不自覺大笑起來。
遲惜白哼了一聲,“是是是,喻大少爺去哪裡都是應該的,快走快走,别在這裡擋着。”
喻馳野瞥了一眼旁邊停滞的豪車,勾唇,“陸家的車這麼不禁用,這就壞了?”
喻馳野就是嘴毒,遲惜白翻了個白眼,“不關你的事,趕緊走吧!”
喻馳野把頭盔丢給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遲惜白抱着懷裡的頭盔懵了一下,“不用了,很快就有人來修車的。”
“我看你這車不知道要弄到猴年馬月,還是跟我走吧,免得你站在這裡,堵了别人的路。”
遲惜白覺得拳頭硬了。
井叔這時跑了過來,對遲惜白說:“新的車送過來還要至少一個小時,惜惜,要不你先跟喻少爺回去吧?”
一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遲惜白想了想,還是點頭,“那好吧,我先走了井叔。”
遲惜白戴好頭盔,坐上機車後座,小心翼翼地捏住喻馳野的校服邊緣,不太敢碰到他的腰腹。
“我好了。”遲惜白說。
喻馳野低頭看到自己衣服上那截白嫩的手指,惡劣地笑了一下,“好啊,走咯!”
機車突然啟動,強悍的慣性把遲惜白往後一推,吓得她趕緊往前抱住喻馳野勁瘦的腰。
“喻馳野,你開慢一點!”
呼嘯的風聲擾亂了人的聲音。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我說,你慢一點!”
“什麼?”
“慢一點!”
喻馳野也不知道是真聽不見還是假聽不見,機車穿過山間小道,把萊頓公學的校門遠遠地甩在身後。
遲惜白見機車越開越遠,而且路上的風景越來越陌生,連忙問道:“喻馳野,我們去哪裡啊?!不回陸公館嗎?”
喻馳野說:“我什麼時候說去陸公館了?陪我去個地方,等會兒就送你回去。”
遲惜白:......
“喻馳野,你說話不算話!”
喻馳野當做沒聽見地笑起來,機車猛地加速,吓得遲惜白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貼在他的後背上。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遲惜白:............
等到到目的地的時候,遲惜白腿一軟,扶着機車下車才不至于摔下去。
喻馳野輕柔地幫她解開頭盔,“好啦沒事啦,已經到了。”
遲惜白瞪了喻馳野一眼,他卻不痛不癢地笑了起來,伸手掐了一把她如蘋果般的臉頰。
這眼睛水靈靈的,瞪他也不像瞪,好像在撒嬌。
唉,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她撒嬌?
喻馳野遺憾地把頭盔放好,轉身對遲惜白說:“進去吧。”
遲惜白轉頭一看,喻馳野停住的地方,是一家汽修廠。
一雙大長腿從車底滑了出來,借着腰腹的力量,付雲霄從修車躺闆上坐起來。
“來了?”付雲霄脫下白手套丢在一邊,長腿一邁從台階上跳下來,拿手巾擦了擦手,擡頭一看,見遲惜白跟着喻馳野走了進來,微微一愣。
喻馳野單手踹兜裡,漫不經心地掃了汽修廠一眼,“這地兒不錯。”
付雲霄從牆上的釘子架上把鑰匙拿下來,丢給喻馳野,“試試。”
喻馳野接住鑰匙,坐進一輛改裝過的路虎裡,車面前的拉閘門緩緩地拉開。
路虎緩緩開動,很快就消失在遲惜白的視線裡。
付雲霄給遲惜白倒了一杯水。
遲惜白接了水說了聲謝謝,好奇地四處打量這個地方。
付雲霄身上都是汽油的味道,白色的T恤也被染黑成一塊一塊的,和她那天看到的英姿飒爽的女賽車手大相徑庭。
“付姐姐,這裡是你的店嗎?”遲惜白問。
付雲霄仰頭悶了一瓶水,“對,下次有什麼車要修,可以随時過來,我給你打折。”
遲惜白笑了一下,“我隻會騎自行車。”
付雲霄挑眉,“我還以為喻馳野那天帶你過去比賽,你是會開車的。”
遲惜白搖搖頭,“我隻是被他帶過去湊數的。”
付雲霄卻說:“你如果真的是湊數的,喻馳野怎麼會改變自己的想法,覺得領航員也是必要的存在?”
遲惜白愣住了。
“可是,那天我們不是輸了嗎?喻馳野會改變想法?”
付雲霄看着路虎繞一圈回到門口,笑道:“你們可沒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