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微瀾嗤笑,“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既然你不需要我手下留情,那就各憑本事,輸了就乖乖滾出遇筝哥哥的視線裡。”
遲惜白說:“趙同學也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趙微瀾不屑地撇了撇嘴,瞥了一眼遲惜白牽着的溫莎,眼裡的輕蔑之色更甚。
用這樣的馬來比賽,怎麼可能赢得了她的純血馬?
“各位參賽選手,各位觀衆,大家好。”
主席台上,一身西裝襯衣的沈時澤端坐着,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微笑,聲音清緩而溫和道:“歡迎各位莅臨萊頓公學第一百九十屆馬術大賽現場,我是本次大賽的主持人,沈時澤。”
“在大賽期間,學生會會保證每位選手比賽的公平性和安全性,同時也會确保物資供應充足。”
“現在進行的是女子組速度賽馬,請各位參賽選手到比賽區就位。”
參賽選手胯上自己的馬,慢慢地騎到賽道上就位。
遲惜白摸摸她的毛發,“别緊張溫莎,我們都可以的。”
她深深吸了口氣,平複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整理好自己的手套,然後鄭重其事地握緊了溫莎的缰繩。
趙微瀾看見遲惜白緊張的樣子,嗤了一聲,“特招生,看好了。”
“各就各位!”裁判站到賽道旁。
遲惜白眼神霎時一變,微微彎腰作準備狀。
“哔!”
裁判一聲哨響,賽馬瞬間沖了出去,激起一陣揚塵。
遲惜白握緊缰繩,目視前方,夾緊馬腹,和溫莎配合默契,速度慢慢地越來越快,幾乎和趙微瀾騎着的純血馬并駕齊驅,但始終落後一步。
趙微瀾眼角餘光看到遲惜白竟然緊緊地咬在她身後,一咬牙,拉緊缰繩,催促着馬兒加速:“駕!”
很快,趙微瀾就和遲惜白拉開了距離,将她甩在身後。
看台上一陣劇烈的歡呼聲響起。
“真不愧是趙大小姐!”
“我花了一百個賭趙微瀾赢的,她可不能讓我的錢打水漂啊!”
“趙微瀾必赢!快給我沖啊!”
趙微瀾自然聽到了看台上的歡呼聲,越發昂揚挺胸,策馬揚鞭,速度越來越快,純血馬嘶鳴一聲,猛地第一個沖過終點!
遲惜白第四個越過終點線,慢慢地降低速度,騎到起點去。
趙微瀾早就等候在那裡了,摘下頭盔,嘴角勾了勾,“怎麼樣,遲惜白,你服不服?”
遲惜白沒有理會趙微瀾的挑釁,“才第一場而已。”
趙微瀾哼了聲,“就你這水平,差了我十萬八千裡,還想赢?真是笑話!”
遲惜白恍若未聞,下馬去喝水補充能量。
“你們快看論壇,趙微瀾的投票又在上升,現在都上萬了!”
“趙微瀾肯定能赢啊,賠率變成一比一了,穩賺不賠的,我再投點。”
“别擠啊,我也要!”
趙微瀾看遲惜白這鎮定自若的樣子十分礙眼,也栓了馬去休息,準備第二場比賽。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發覺,純血馬愈發沉重的呼吸聲和抛沙的馬蹄。
陸遇筝眼光瞥過那匹純血馬,眉頭一皺,沉聲道:“頌臣,讓趙微瀾現在下場。”
趙頌臣詫異道:“第二場還沒比,她不能離開賽場,你現在讓她離開,遲惜白也赢不了的。”
陸遇筝吸了口氣,“你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趙微瀾的馬出問題了,如果她不下場,第二場肯定會出事。”
趙頌臣一愣,他了解陸遇筝的為人,他在馬術上頗有造詣,絕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意識到這點之後,趙頌臣的臉色也嚴肅起來,站起來匆匆趕到賽道邊,但是距離趙微瀾還有很長一頓距離。
趙頌臣還沒來得及說話,看台上沈時澤已經宣布了第二場的比賽選手名單,請各位選手就位。
趙微瀾戴好頭盔,隻能看到趙頌臣在圍場邊,但看不見他在說什麼。
哥哥在看着,她這次一定會赢的,她一定會證明,她才是最适合遇筝哥哥的人,她才是能成為陸家少奶奶的人!
趙微瀾突然之間被颠了一下,皺眉拍了□□的馬頭,“安靜一點,等會兒有你跑的時候。”
純血馬甩了甩馬脖子,重重地出了一口氣,不安地踢踏着馬蹄。
遲惜白注意到純血馬的異樣,對趙微瀾說:“你的馬似乎有點不對勁,要不申請暫停,看看怎麼回事吧?”
趙微瀾瞪了遲惜白一眼,“怎麼可能?我的馬好得很,你想騙我離場就早說!”
趙微瀾不聽勸,遲惜白也沒辦法,隻能擔憂地看向純血馬,心裡想着賽場上要注意點。
第二場的障礙物已經擺放完畢,裁判引導選手們來到起點。
随着裁判的哨聲,十匹馬霎時間如離弦之箭一樣奔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