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惜白哪裡見過陸遇筝這個樣子,當即就軟了心腸,軟和地說:“沒什麼事會長,是我自己不好,不關你的事情。”
陸遇筝卻不贊同地看着她,“惜惜,你怎麼會有錯呢?”
遲惜白還沒反應過來陸遇筝說了什麼話,就聽到他繼續說:“肯定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
遲惜白看着陸遇筝瘦削不少的臉龐,仿佛褪去了初見時還有些許稚嫩的模樣,現在變得更加成熟可靠了。
“沒有的會長,你别胡思亂想。”
“你不肯說,是因為,不想繼續跟我在一起嗎?”陸遇筝突然斬釘截鐵地問道,目光直直地盯着遲惜白的眼睛。
遲惜白被陸遇筝話趕話逼到這個份上,隻能說了實話。
聽到趙頌臣在遲惜白面前揭穿了當時的事情,陸遇筝眉骨一跳,心底的陰厲差點就按捺不住了。
遲惜白說了之後,有點緊張地瞥了陸遇筝好幾眼。
“會長,你放心,我知道的,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你......”
“對不起。”陸遇筝突然開口打斷了遲惜白的話。
遲惜白沒想到陸遇筝這麼幹脆地道歉了,當即愣住了。
陸遇筝定定地看着遲惜白,繃緊了唇線說:“當時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受委屈了。”
遲惜白搖搖頭,說:“我沒受什麼委屈,你願意為我出頭,說明你已經認可了我這個朋友,我很高興。”
朋友嗎?
陸遇筝幾不可聞地歎了一聲,望着遲惜白說:“那你是原諒我了嗎?”
在陸遇筝懇切的眼神裡看見了自己,遲惜白怎麼會不原諒?
看她點頭了,陸遇筝才松了口氣,并沒有告訴遲惜白,當時趙微瀾在比賽開始之前突然換了純血馬,也有他的手筆。
這種事情,并不需要她知道。
不過,幸好那次她沒有受傷,否則他一定會......
party一直持續到晚上,海灘上開始播起了DJ,少男少女們在音樂聲中盡情歡呼,享受着回到學院前最後的狂歡。
遲惜白坐着感覺有點冷,一件帶着檀香味的外套就披在了她的肩頭。
身邊的椅子坐墊往下一沉,白襯衫的身影就在遲惜白身邊落座。
是沈時澤。
他怎麼來了?
沈時澤溫和地幫她理了理衣領,“晚上冷,多穿點衣服。”
遲惜白微微轉身,不動聲色地撇開沈時澤的手,自己整理衣服,說:“謝謝。”
沈時澤見手心落空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除了謝謝,你還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的嗎?”
遲惜白愣了一下,搖搖頭說沒有。
“是嗎?”沈時澤捏了捏尾指,輕聲說:“我聽說,陸遇筝從你這裡得到了答案。”
“惜惜,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告訴了他,卻不告訴我吧?”
沈時澤的眼睛楚楚可憐地望向遲惜白。
“什麼、什麼厚此薄彼?”遲惜白有點不敢看沈時澤。
不管怎麼樣,沈時澤總是第一個給她告白的人,即使是假的,現在單獨面對他,總會覺得有點尴尬。
“我在追求你,惜惜,你不知道嗎?”沈時澤說得直白,讓遲惜白不由得老臉一紅。
她偏過頭,沈時澤眼裡的深情濃得像要把人溺斃,可是她知道,沈時澤并不喜歡她。
遲惜白定定地看向沈時澤,見他沒有半點心虛的模樣,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你根本不喜歡我。”
看着沈時澤略有松動的眼眸,遲惜白皺着眉頭說:“你根本不喜歡我,為什麼非要說喜歡我呢?”
沈時澤沒想到遲惜白會說得這麼幹脆,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什麼話能說出來。
“副會長,你别再拿我開玩笑了。”
遲惜白話音一落,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準時響起,铛地一聲,海上突然炸起第一朵大紅色煙火,砰地一聲頓時拉走了所有人的心神。
随後,一朵朵煙火在夜空中爆裂開來,五光十色如同海上明月,美不勝收。
遲惜白的眼睛裡落滿了煙火的軌迹,轉瞬即逝卻又美麗絕倫。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開玩笑呢?”沈時澤低聲呢喃着。
遲惜白轉過頭,煙火聲掩蓋了沈時澤的聲音。
“沈時澤,你說什麼?”遲惜白問。
沈時澤隻是看着遲惜白笑,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