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惜白不可思議地看向趙頌臣。
她......她都打了他,為什麼好感度還能升?
趙頌臣反手用手背摩挲着被遲惜白打過的地方。
小貓撓人似的沒有一點力氣,反倒是惹得人心癢癢。
“要再打嗎?”趙頌臣微笑看着遲惜白,這話的語氣和上次在餐廳問她要不要吃布丁如出一轍。
遲惜白被吓得後退一步,慌亂地逃走了。
從這天開始,遲惜白有意無意地避開趙頌臣走。
她實在害怕面對這個瘋子,都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好在趙頌臣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平靜下來了,沒有再出現在遲惜白面前。
而遲惜白也因為即将來臨的期末考試,一直在學生會辦公室裡自習,和趙頌臣自然沒有了交集。
遲惜白的期末成績沒有大的起伏,除了意語在陸遇筝的輔導下越來越得心應手之外。
期末考試結束就是寒假,衆人都大松一口氣。
學生會通過iClass給高三學生傳了一份升學申請的資料,預先給下學期衆人申請大學做準備。
隻不過遲惜白還沒開始看,寒假嘛,當然是要先睡個一星期,睡到自然醒再來考慮其他的事情。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陸遇筝還是一大早起來練琴,完全沒有受假期的影響。
遲惜白感歎于他的精力充沛。
有一天遲惜白起早了,又睡不回去了,隐隐約約聽見玻璃花房裡的琴聲,決定起床去看看陸遇筝。
一推開大門,遲惜白的困意就被呼嘯而來的冷風給吹醒了,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這麼冷,還要出去嗎?
遲惜白掙紮了三秒,來都來了,還是去看看吧。
她輕手輕腳地走進玻璃花房,坐在椅子上看陸遇筝拉小提琴。
雖然她依然不懂得小提琴的含金量,但是聽得多了,也能分得清好壞,現在陸遇筝的琴技是越來越高了,不僅僅是技巧方面提高了,似乎還有包含了一點他從前一直缺失的感情。
等到陸遇筝聯系結束,唯一的觀衆遲惜白海豹鼓掌似的給他捧場,“會長,你彈得真好!”
陸遇筝早就察覺遲惜白來了,當然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在她面前,隻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地說:“熟能生巧而已。”
遲惜白習慣了他這幅喜怒不形于色的樣子,托腮說道:“會長,你寒假打算一直練琴到結束嗎?”
陸遇筝收好了小提琴,說:“沒有,過幾天我就要去父親家住一段時間。”
陸遇筝的父母是商業聯姻,後來分開了,但是陸遇筝每年過年都會到父親那邊露個臉,維系父子關系。
遲惜白點點頭,“那也好呀,你不能老是重複一件事情,不然多沒意思呀。”
陸遇筝頓了一下,問:“你覺得我拉小提琴沒意思嗎?”
遲惜白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說,再好吃的零食,一直吃也會膩的,偶爾還要休息一下,換換口味的嘛。”
陸遇筝沉吟片刻,問道:“你寒假有什麼安排?”
遲惜白:“我媽說寒假要帶我回老家一趟。”
陸遇筝說:“什麼時候走?”
遲惜白想了想,說:“不知道呢,大概大年二十七八吧。”
陸遇筝說:“既然這樣,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可以嗎?”
遲惜白蓦地坐直了懶散的身體,“嗯?好呀好呀,之前一直都麻煩你幫我補習來着,你有事找我,我肯定不能拒絕。”
陸遇筝背上琴盒,“那就走吧。”
遲惜白亦步亦趨地跟在陸遇筝身後,走進了他的琴房。
上一次遲惜白來這個地方,還是因為陸遇筝和陸夫人吵架,躲在這裡不肯吃飯,她帶了一堆零食來讨他開心。
遲惜白不由得笑了一下。
陸遇筝把琴盒放好,餘光瞥見她的笑容,問道:“在想什麼?這麼開心。”
遲惜白說:“我在想,之前拿了那麼多零食給你,但是你都不喜歡呢,還說什麼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文绉绉的話。”
陸遇筝看着遲惜白狡黠的笑臉,也不由得勾起一個肉眼難見的弧度,走到另一個櫃子旁,拉開了抽屜。
遲惜白打眼看過去,竟然是她之前帶給陸遇筝的零食。
遲惜白大為震驚,“你都收起來了,沒有吃嗎?”
陸遇筝點點頭,“我說了,我不喜歡這些,但是是你帶過來的。”所以我想留給有一天給你。
遲惜白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酥酥麻麻的。
她有點不自在地抓着手指,說:“會長,你找我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呀?”
遲惜白的話題轉得生硬,但是陸遇筝并沒有在意,隻是把他的吉他拿了出來,坐在放着曲譜的架子旁的高腳凳上。
陸遇筝調試了幾個音,擡起頭望向遲惜白,說:“我......我寫了一首歌,想送給一個人,我想請你聽一聽,這首歌寫得......好不好,她會不會喜歡。”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遇筝覺得自己的心跳從來沒有如此快過,如同急躁密集的鼓點。
遲惜白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好啊好啊,我一定會認真聽的。”
陸遇筝示意她坐下來。
撥片撩動琴弦,輕柔舒緩的樂曲從琴弦中流淌出來,像山林溪澗的風,溫柔地飄過來,拂過少女的裙擺,和她一起在林間共舞,自由而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