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惜白鼓了鼓腮幫子,不情不願地挪到距離趙頌臣最遠的椅子上坐下。
趙頌臣不置可否,示意她把安全帶扣上。
遲惜白感覺到飛機在緩緩開動,有些緊張地握着安全帶,撥開鐵扣,怎麼扣也扣不上,手忙腳亂的沒辦法。
突然,一雙修長的手從遲惜白手裡拿過安全帶,咔哒一下扣上了安全帶,蹲在遲惜白身前,幫她仔細調整系帶。
遲惜白恍惚有一種趙頌臣似乎沒那麼可怕的感覺。
遲惜白搖搖頭,肯定是錯覺,錯覺!
趙頌臣一言不發地扣好安全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飛機起飛,遲惜白緊張地握住安全帶,身體仿佛懸浮在半空一樣沒有安全感,心髒怦怦跳到了嗓子眼。
直到飛機開始平緩滑行,遲惜白提着的心才慢慢落了下來。
趙頌臣遊刃有餘的解開安全帶,走到遲惜白身邊,遞給她一杯溫水。
遲惜白手指僵硬地接過溫水,溫和又不燙手的溫度讓遲惜白有一瞬間的安穩。
遲惜白抿了一口水,說:“趙頌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嗎?”
遲惜白覺得自己沒什麼值得趙頌臣圖謀的,不知道為什麼趙頌臣總是對她态度這麼差,明明他們之間的好感度是70,牽絆已經這麼深了,怎麼還對她這樣?
趙頌臣說:“我之前就說過,你本事很大,讓他們三個都對你死心塌地,陸遇筝和喻馳野為你大打出手的事情已經傳遍了,而沈時澤竟然也為了你插手這件事情,陸喻沈三家勢大,他們三個人在家族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你不應該是造成矛盾的根源。”
遲惜白聽不懂趙頌臣的話,就聽到趙頌臣緊接着說:“和喻馳野分手。”
不是商量,直接命令式的語氣讓遲惜白極為不爽。
“先不說我和喻馳野是不是情侶關系,趙頌臣,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遲惜白不知道趙頌臣為什麼會這麼認為,但是這樣頤指氣使的語氣讓她不爽極了。
趙頌臣說:“你确實可以不聽我的,但是,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喻馳野和陸遇筝,乃至沈時澤,這幾天都沒有出現?”
遲惜白蓦地擡頭。
“你知道什麼?”遲惜白問。
趙頌臣說:“和喻馳野分手,我就告訴你。”
遲惜白不喜歡這樣被人脅迫的感覺,“趙頌臣,你憑什麼這樣要挾我?”
趙頌臣似乎并不着急,微微後靠在椅背上,他勝券在握,笃定了遲惜白會答應,所以并不着急。
“要挾?”他輕輕一哂,“我隻是跟你提一筆交易,答應或者不答應,決定權還在你身上。”
遲惜白掐了掐虎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看你是不是在意喻馳野。”
“你告訴我又怎麼樣?”遲惜白揚起頭,直直盯着趙頌臣的眼睛說:“喻馳野的處境不是我能決定的,就算你現在告訴了我,我也改變不了什麼,知不知道的,又有什麼關系?”
遲惜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被趙頌臣牽着鼻子走,否則的話,她就會落入他的圈套裡,趙頌臣說什麼她就得做什麼。
趙頌臣玩味地盯着她,喟歎一聲:“遲惜白,你真的永遠都在出乎我的意料,我很高興。”
“告訴你也沒關系,喻馳野被他父親喻首相打得半死,躺在床上起不來,陸遇筝被陸夫人禁足在老宅,沈時澤也被勒令留在家裡。”
遲惜白蓦地坐直了身體,“什麼?”
“你做不了什麼,他們會被關到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趙頌臣說:“但是,這個時間是長是短,與你相關。”
“遲惜白,你要怎麼選?”
趙頌臣給遲惜白擺了兩條路,如果繼續和喻馳野在一起,喻馳野不知道會怎麼樣,如果和喻馳野分手,他馬上就可以重獲自由。
遲惜白哪條都不想選。
“趙頌臣,你不用在這裡試探我的态度,不管我是不是喻馳野的女朋友,都和你無關。”
别說她沒和喻馳野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也不需要趙頌臣在這裡指指點點。
“喻馳野沒事的,我相信他。”遲惜白捏着指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而且,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找我的,趙頌臣,你的良苦用心,可要落空了。”
趙頌臣輕笑一聲,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遲惜白身前,雙手撐在她的椅子上,躬身貼近她。
“你覺得憑喻馳野一個人能反抗他的父親嗎?”
“他如今擁有的一切,都來自于他的父親,隻要喻首相不樂意,你們倆根本沒有可能。”
“你或許不知道,喻首相脾氣暴躁,喻馳野從小好幾次差點被打死,父子倆關系很僵,這一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趙頌臣的話如同魔音繞耳飄進遲惜白的耳朵裡,吓得她心口一抖。
“離開他,跟我在一起,我會保他無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