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裡間内,燈光沒有被打開,昏暗又安靜,能清晰地聽見有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後背猛地抵上堅硬又冰冷的牆壁。
手腕處被一隻大掌緊緊攥住,不容抗拒地壓在腦袋上方,掌心溫熱,但指腹的繭子又磨得細嫩的皮膚泛起癢意。
男人如炬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白逸的身上,晦暗又複雜,眸底似暴風雨下的海面,有千般萬般的情愫在瞳中翻湧起伏。
被那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剝的視線盯得别扭,白逸試着扭了扭身子,想掙脫開這一尴尬的對峙。
可無奈兩人體格差距懸殊,在男人結實又緊緻的肌肉下,他的掙紮隻不過是蚍蜉撼樹,半分威脅的作用都起不到。
于是乎,白逸不得不以這樣一個完全動彈不得的姿勢,被男人困在了牆壁和懷抱之間。
男人靠得極近,身材高大,投下的陰影幾乎将跟前的白逸完全籠罩住。
他低頭時呼出的熱氣打在白逸的脖頸處,燙得人渾身一顫,那片肌膚都泛紅起來。
太、太近了……
白逸咕咚咽了咽口水,感覺好像隻要自己一擡頭,就會碰上男人的嘴唇。而視線若是平視或下移,又會對上男人充滿雄性氣息的喉結,以及飽滿的胸肌,更是澀情。
空氣裡好像都彌漫着一股過于暧昧的氛圍,發酵着危險的氣息。
于是他隻好偏過了頭,默默移開自己的目光。
“看着我。”
像是被這一逃避的舉動惹怒,男人低沉的聲音變得冷硬,帶有幾分命令的意味。
他擡起手捏住白逸的下巴,迫使人仰頭看向自己。
“你、你想幹嘛?”
白逸鼓起勇氣,縮着脖子問道。
“我想幹什麼?”
聞言,男人怒極反笑。
“躲了我三年,你猜我想幹什麼。”
看着男人逐漸湊近的臉,耳中又聽見那仿佛咬牙切齒從唇間擠出的話,白逸的腦海中警報直響,隐隐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危險,直覺自己好像莫名惹上了什麼大麻煩。
——到底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他緊張地閉上眼,無奈地在心底大喊道。
————
而事情的起因,還要從今天上午說起。
“白逸哥,鑰匙我給你拿過來啦。”
這天早上,敲門聲傳來,白逸立刻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人,正是房東的兒子,替房東把白逸需要的店鋪鑰匙送來。
“謝謝。”
白逸笑着接過。
“不客氣,那晚一點我在店門口等你,我們一起打掃一下衛生。”
男人臉上挂着燦爛的笑,是個天生的自來熟性格。
“好,那到時候見。”
兩人又聊了一會後,才互相道别離開。
合上門,白逸舉起手中的鑰匙晃了晃,燃起了鬥志。
——成敗在此一舉,暴富就看這時!
等到奶茶店開起來,或許就能賺錢了,到時候自己遭遇經濟危機的錢包,應當也能有救了。
打開光腦看了看僅存的餘額數字,白逸歎了口氣。
一個星期前,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白逸就這麼和小說裡寫的一樣,忽然穿越來到了星際時代。
各種隻屬于科幻電影裡的畫面生動地出現在了眼前,種種高科技都明晃晃地告訴着白逸,這不是地球,而是未來星際時代。
好在在地球時,自己也是個父母早亡,沒有什麼朋友的人,即使突然來到了新世界也沒什麼遺憾的。
大不了就當換了個地方生活。
但是就在白逸勉強接受了事實後,錢包又給他來了緻命一擊。
不知道為什麼,白逸在這個時代有屬于自己的光腦和個人賬戶,隻不過這賬戶裡隻剩可憐巴巴的一點錢。
屋漏偏逢連夜雨,白逸還沒有住處。好不容易租到了一個小房子,付掉房租後看着賬戶裡更少的錢,白逸無語凝噎。
明明之前在地球上就過得不富裕,每天要靠打工維生,怎麼現在穿越了還要過這種一窮二白的日子啊!
眼見餘額最多隻夠接下來一個月的日常開銷,白逸思前想後,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開店做生意。
想到最近做過的兼職,便是在奶茶店搖奶茶,又在星網上一搜索,發現星際時代似乎沒有競品,于是白逸拍闆決定,開一家奶茶店。
好在房東是個好人,得知了白逸的想法後,爽快地把自己的一處鋪面租給了白逸,又知道他手頭并不寬裕,允許他日後再補上租金。
恰巧房東的兒子也正在找工作,聽說了白逸的創業想法後非常感興趣,一拍腦袋決定合作。
因為他的加入,啟動資金問題得到了解決,這才順利開起了店。
而今天,就是兩人約好去店裡做最後的布置和打掃工作,迎接過兩天開業的日子。
收拾好後,白逸出了門。
“白逸哥。”
房東兒子路易已經在門口等候,沖他招了招手。
“抱歉我來晚了。”
白逸小跑上前,兩人一塊進了店裡。
“咦,外面什麼動靜?”
正布置着桌椅,聽見店外的街道傳來一陣騷動,白逸好奇地向外看去,隻見不少人叽叽喳喳地包圍了路邊,不知道在圍觀什麼。
“噢是那個吧,據說今天軍部會例行在中央星主街道巡邏,元帥大人也會來,大家應該都在等着看元帥大人吧。”
路易掃了眼後說道。
元帥?這麼受歡迎嗎?
白逸眨眨眼,也沒想太多,繼續着手上的動作,去前台下拿出剛做好的門頭招牌。
招牌黑闆似的一小塊,得看看擺在門口合不合适。
于是他拿着牌子向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