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寫在最前,不喜歡看作者多話的讀者朋友請直接跳到最後幾段,做了一點誠懇的預警,其他可以忽視。我十分理解,因為我作為讀者是不喜歡看作者談ta的創作的,甚至我作為作者也覺得很多東西如果由我去說明,那會使文本失去一些樂趣,伏筆本來就隻是留給讀者朋友去追索的線索嘛。
但有點點悲哀的是,這篇文連載期實在太長了,甚至更新頻率也低,别說讓讀者朋友們記住太多線索了……我十月對前文進行了一次通修,發現很多我寫的時候因為是想着故事脈絡和後文情節片段,所以故意埋的伏線,太多太碎了,導緻我修文的時候總會恍然:哇,當時還寫了這麼個伏筆,而更悲慘的是,現在又一個多月過去了,我靠修文記起來的線頭又已忘了十之九點九——我有一個非常差的習慣,全部構思都隻用腦記,無論大綱還是主配角故事線重要人生片段、想寫的互動場景、細節)因為我覺得呈現成文字那份感覺就變了,但我的記憶力又是很多念頭過了腦子下一秒就忘的水平,故而我這個梳理呢,不是面面俱到的什麼标準答案,應該也很難讓大家對文本失去探索意義,因為前面埋的99.9%的伏筆我是真想不起來了……但可能大家二刷的話,因為和我寫當時一樣對後面有了“預知”理解,就可以當作彩蛋發現它們。
所以這篇梳理就是給辛苦一直追連載的讀者朋友,真的很感謝大家最實時的反饋,讓我超級開心有人一起分享這個故事。幫大家理一理可能已經淡忘了的設定劇情線,大家就不需要翻前面找了。其實這個梳理放在下章正文後效果會更好,結合宣虞幼時最後一小塊拼圖、蘭因能力和意識部分覺醒、直接揭露兩人最真實對彼此的關系,還有一個蘭因選擇處境問題我不知道能不能完整寫到,但問題是,再憋幾天我記得的那0.01%絕對再忘到0.009%了orz 所以先po出來了,強行落實到筆頭也部分是為了提醒以後的自己kkk别叕忘了!!
1、背景說明
故事整個是架空的,但就算玄幻,人也不可能完全靠構想搭建出認知以外的東西嘛,當然可以全部改名把這個架空做得更“空”,但我覺得沒太大必要就圖省事,像仙佛的意義啊、修煉法門、甚至一些功法名字、什麼廣成子黃帝素女這樣的大能名字、諸如白玉京蓬萊昆侖等地名,我都沒變,當然更包括文化原型:眉間尺、嫦娥、阿修羅、祭主仙人、帝釋……當然,為了大家不出戲,我也有意控制了絕大部分都取自文學史的上古前(文學史的這個劃分是在漢前),處于一個足夠遙遠的神話傳說背景,這些原型更是作為文化象征的符号意義,就是一說嫦娥大家想到的是奔月,不是具體的某個人,而眉間尺的象征意義也明确表現了,這個故事流傳版本實在太多,大家看得應該都是很有名的魯迅先生故事新編還有動畫片的版本?不過我用的是其中最富有神話玄幻色彩的,就是生鐵—鑄劍—莫邪以身祭劍……(後面的發展再說)以及婆羅門,是用了南诏的文化原型,宗教信仰有本土原始的巫教、佛教密宗、婆羅門教。密宗即佛道中秘密一支,與佛門顯宗區别很大,所供奉的神靈也很多本身都是兇煞惡鬼,其使用法器、修持法門血腥殘忍,大量使用邪惡煞生供養(就是榨取掠奪) 、祭祀,婆羅門教則也是古印度宗教,和佛教關系淵源很深,種姓制度,吠陀天啟、祭祀萬能和婆羅門至上為三大綱領,總之就是由它們合起來捏的。而像阿修羅、祭主仙人、帝釋…就是婆羅門這邊的文化符号,意義則是一種“神位”,象征道途的尊号,包括維摩诘法号也是,下一章會有具體诠釋不多提了。
2、人物關系,當然主要是兩位主角的cp關系和感情線
做了個三角形人物關系圖,這邊不能貼請去我wb@放乎中流666
宣蘭的因果相生,雖然下章才終于揭開,但前面其實鋪了挺多線索的,比如說提桓劇透蘭因是宣虞的“證果”,《青青子佩(二)》:
“不過也毫不意外,這是他心性自然成就的‘道’嘛:修羅道,修得不就是業報因果?——而宣無虞證道之心之強烈,這世間大概沒有什麼人物能及得上,”提桓輕聲道:“所以才會以這從前百般種種的‘因緣’‘業力’,自然相續結就了他那‘證果’……隻是,無虞把‘他’和受自‘他’這些東西全都遺忘了,以緻對那結出的‘業果’與他自身的實質關系,至今仍還未根本知覺呢……”
“無虞被蒙在了黑暗裡,是以他幾乎也要變得和你們一樣愚昧無知了:對于‘報、應’自身‘業、願’的‘證果’,居然看到的更多是暴露在最表的那另半數他‘因’,而對其與自身的因緣牽扯,隻有朦胧的直覺感受。”
“于是這不就給了我趁機而入的空子了嗎?——我隻需要憑借我們間的信息差,巧取摘走他這‘果報’,就能翻盤……”
佛教認為:因----業力--->果,在本文的世界觀裡,這種業力(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想了什麼)和仙道靈力是一樣有效的,而所謂報應就是得到的果報(切實的)、感應(願望上的)嘛。
提桓在這場對話中鄙視了檀金無知,他受教于蘇娑诃嘛,對神秘學知識了解得很透,所以并不看重世俗上他和蘭因父子關系,認為本質上宣虞和蘭因才具有根本性的關系。
而就是蘭因宣虞這樣的關系,才有他們所謂同命嘛,以及宣虞和提桓所謂同命的原因大家應該也都懂了,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三片”一樣的樹葉?從理論出發不可能啊《春衫年少(四)》:
郗兌完全不顧自己的眼睛,終于得以确定這兩個人确實不隻同年、同月、同日,更是同時,同刻,應同一遭血月全蝕異象降生——同命之人!那麼這樣的兩個人,又怎麼可能一起活下來?!——命主必然隻能有一個!更何況是這樣兇煞命格的命主!
“他們必定早早相遇,從此開始争奪命主的位置,争奪唯一活命的機會,争奪所有一切的命緣!不死不休!”郗兌快速測算:“姻緣,師緣,親緣,機緣……”是了,幾乎每一次,都是祂擠占争勝了!而那另一縷命線則無數次地在一次次被捉捕與交鋒中潰敗,被驅逐,被剝奪所有,無數次命若遊絲,但它卻也始終——沒有斷!那在無數時間節點細弱到幾乎無法看見的命線一直在死境裡頑強掙紮着求生……
“他直到現在還活着?也還有扭轉雙方命軌的機會……”郗兌的視線已經被血淚全染紅了,但他已被這奇迹般的異命軌迹完全懾住了心神,艱難卻不管不顧地就想要辨清這命線主人現在的情況,然後他看見了:“怎麼又還會多出第三縷同命線?!!”而且更為詭異!——這一縷突然多出來的命線像不知為何從那第二縷命線的主人身上突然長出來的支線,又是如此緊緊、緊緊地纏繞着他,殊死糾纏汲取着他往上攀,根本像融成了一體:“好深的因果!這是會要命的孽緣啊……”
宣虞是“本不該”活的那個死魂,蘇娑诃給他定制的路線就是抛棄肉身的魂修,他從一開始就是改命才作為人活着的,而蘇娑诃喂給他婆羅樹葉,确實是分享了屬于原本“命主”提桓的生機機緣,于是他們詭異無休的争奪從這個時候就開始了,姻緣,師緣,親緣,機緣……相信大家都對應上了,前兩者對應辛夷蘇娑诃,親緣其實是婆羅樹,活着所享受一切都是機緣,但證果啊,毫無疑問那必是最大的機緣,兩個人對此的争奪,更準确是宣虞種樹,提供一切養分澆灌,提桓摘果,也從蘭因沒出生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進行嘛。
先說下這個親緣,蘇娑诃給提桓看得那個出場動畫,超帥啊kkk(但帥的是宣無虞關你提桓毛事啊)不過提桓這種無恥的人當然不會這麼想啦,他對宣虞的看法就是這種奴隸、武器、血包、修為大禮包…甚至他對此都不滿意認為對方拿了自己的東西還忤逆…所以他才在和别人說起宣虞的時候有種奇怪的親昵,因為他完全當成所有物啊!!他告訴檀金自己對魔主劍非邪也不感興趣(而且他本身也不是勤奮的武修,他之前的刀碎了也就碎了,因為他心裡一直有更好的選擇啊!!)包括《金蘭之因(二)》他專門去提醒宣虞江潮生的危險,特别告訴他“不要對辛夷心軟啊”,因為他很清楚這是宣虞的弱點也一直在以此對付他,但宣虞不明白他明明對自己不懷好意為什麼還來示警,他當時回答“江潮生拿了我的東西”,這個他的東西當然不隻是婆羅種,實際他認為還有宣虞啊!而如果還有寶寶記得他兩次和崔晏合作都是請對方上自己的身,像崔晏這麼兇的厲鬼上身一般絕對是受不住的,怎麼還保有和對方分離的清醒意識?除了他體質特殊,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修了那門如影随形的禦魂術啊!大家想想他為啥要修這個?kkk
而如果有注意的話,他第一次肆無忌憚催發優昙婆羅控制宣虞就是在江潮生死後,他終于不用避及江潮生,怕暴露自身和宣虞了,關于這個所謂優昙婆羅的毒,相信大家也有新理解了,摘幾段以前寫到寄生宣虞的這個優昙婆羅:
蘭因甚至因此可以清楚看到他體内暗紅色的血脈,而有一種淡淡的青綠色光暈,正盤曲地寄生在那血脈經絡上,一直圍攏到他的心間,甚至已在梢頭結出了一朵朵的花苞,最靠近的一朵苞頭近乎鑽進了他的心竅。
而同一時間,一直根植蟄服在他體内的優昙婆羅毒素飛快地萌芽、生長、卷土重來!眨眼間,就已緊緊纏上、紮進了他的經脈,開始瘋狂地汲取他的生命力和修為!血液和靈力一齊被貪婪地吸收,助長了優昙婆羅的快速生長,更加助長了它劫掠的速度,宣虞稍縱間臉色便淡去了所有血色,被這寄生毒株勒得經脈疼得發抖。
雖然不是提桓最理想的那種狀态,但這種祭祀伴生供養物的關系是原生的,所以提桓這個水蛭跟宣虞說這是死生契,确實是一生一死的契約嘛。
而這個優昙婆羅在提桓身體裡的狀态,可以借蘭因來看,宣虞說推測因為蘭因得到了提桓的血所以和其良性共生《春衫年少(七)》,那是怎麼一個狀态呢,提桓重啟陰童子祭,當夜蘭因就吸納宣虞靈力築基了:
——那近百名陰命男童的命線正被代表着提桓的妖異命線吸納,被其肆意地吞并囊括到體内!使提桓的那命線愈發粗壯、血紅!簡直強壯得活像一顆砰砰搏動着的心髒!
郗兌幾乎都要被祂的強大懾得喪失所有抵抗的心氣,所以幾乎是下意識去留意了祂的那縷同命線的情況——發現他果然也正在作為祭品被其吞噬着生命!而郗兌随即更是驚駭地發現,此時不隻有祂,那縷始終殊死糾纏在他身上的支線竟也在吞噬着他壯大自身!——郗兌其實已對他的身份有所猜測,但:“這寄生在他身上的究竟是誰?”更重要的是:“這樣下去,他…還能活嗎?”
***
蘭因是被經脈間突然暴脹的感覺給驚醒的!他練劍太疲憊,每天幾乎都是傍晚沾上床就會沉睡過去,一夜無夢地直到第二天晨晌才醒來。而這時他被驚醒,隻覺身體裡湧動着一股似曾相識的清甘馥郁的血味,以及氣息無比熟悉的龐大而精純的冰涼靈力,他脫口叫道:“師父?!”
但他明明就仍是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四周也根本不見師父!而蘭因意識完全清醒過來後,也分辨出來——這股血味以及靈力,分明是從自己身體内部湧出的!更準确說,是從他丹田内的那株綠植間泉湧般地傾瀉而出!而因這綠株在他築基後,枝葉從丹田内冒出,就直接生長進了他的經脈内部,是以這血和靈力也是直接被輸送到了的蘭因的丹田和靈脈——蘭因哪能承受得住這種程度的靈力猛灌?隻一霎,他丹田與全身經絡就要被漲得爆破!
師父的靈力和血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蘭因在慌亂中後知後覺地産生了疑問:自己丹田裡那株綠植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它會給自己輸送師父的鮮血和靈力?…鮮血和靈力……
蘭因突然想起施鈎玄曾說過的:“優昙婆羅這種毒素會一直吸噬宿主的鮮血、靈力,直到其被吸盡生命、修為枯竭衰亡而死。”
優昙婆羅出蘭因丹田是往經脈内生長,和對宣虞的寄生正好相反,至于為什麼這場祭祀蘭因也作為享受方同享,而且他還隻享受了宣虞的供養,提桓和蘭因的關系,為什麼宣虞會想以蘭因威脅提桓等等,蘭因為什麼是“解藥”,大家是不是有頭緒了呢?沒有也沒關系,馬上就寫了。
這神樹關系和他們三個人,還有蘇娑诃都很大。包括蘇娑诃,提桓,蘭因能力也都明顯和這樹很像有關系,是一個系列的,能夠變化自己的形象,隐蔽自身,影響别人的神識,還有一個很關鍵的點就是在于非常了解人内心的欲望,所以宣柳其實确實是供奉了一個邪神,這些“有求必應”“有求必給”的屬性提桓蘭因也很明顯嘛,除了上章所寫“夢靈”,前文也有一些相關提及:
蘭因趕忙去看,可惜婆羅門醫典中,卻沒有對優昙婆羅毒性本身做任何描述,隻是用神聖的語句,将其稱之為‘祂’,還記錄‘祂’,是誕生于什麼被神眷顧的祭祀儀式……
蘭因莫名覺得心悸,這時,他才注意到孫小岚在旁的題字:“祂,而不是它。顯然在婆羅門的認知裡,這個祂是有‘生命’的——可為什麼會以‘優昙婆羅’命名祂?這個名字,是否意味着和婆羅門那株聖樹有深層的聯系?還有更神奇的一點是,我發現‘優昙婆羅’似乎兼具了典籍中記載的‘诃羅诃羅’吸食人鮮血生命、拔除不盡,與‘迦羅拘吒’寄生宿主經脈的功效,唯有‘曼陀羅華’,能使人陷入奇異夢魇這一則,我未在師兄身上找到對症。可婆羅門聲稱,優昙婆羅是‘三聖毒’培養出來的,是否意味着祂其實兼有這三種毒性?”
“‘夢魇’,以及醫典對曼陀羅華毒性‘蜜在舌尖,劇毒在心’這種描述,讓我不得不聯想到‘幻相’‘魔障’‘心魔’——這類更直接的表達,那麼師父的入魔是不是也和此有關?‘夢魇’,我一直在思索這個用詞——師父曾說,婆羅門對精神體的了解比我們深刻領先得多,是否有可能,他們可以借某種‘入夢’‘入侵影響神識’的形式,操縱人入魔?——師父走火入魔前,曾頻繁出現幻覺,夢到那株婆羅樹相關……”
再淺談談宣虞提桓對于蘭因的争奪,他倆的作為态度是正好相反的,宣虞隻提供、做但從不談提桓,甚至可以說他對蘭因的争取開始是很随便的,如果大家記得,他推衍到提桓會搞事還故意帶蘭因去了維摩诘的法會,然後明知道那是提桓送過來的鎖,他還給蘭因戴上,法會當場他便覺得今天的宋湘離不太對,看了眼,然後也隻是收回視線,而提桓作為心魔第一次出現就在離間,說宣虞壞話,大家看蘇娑诃怎麼蠱惑宣柳的,就明白提桓那些手段了,為什麼被戳穿是心魔他要佯怒,因為他知道蘭因多麼厭惡魔,他的很多表演其實是去照蘭因内心深處的東西。包括蘭因不想讓他出現他就以退為進,他化形像辛夷卻絕口不提真正的自己。而那個心魔也正好是在提桓陰童子祭後力量大漲的嘛。
而宣虞對蘭因的态度變化,還有點伏筆要等下下章揭示,這是我全力寫cp的文,很多東西我覺得隻有讀者朋友自己體會是有意思的,我說就沒勁了,隻說一點,宣虞這個人心其實冷,他拒絕師徒關系且看蘭因第一次要當他徒弟他怎麼打發的:
剩下的藥早已涼了,宣虞一口喝完,忽然疑惑:“你笑什麼呢?”
聽到宣虞說到“師父比血緣上的父親與你的關系還要親密”一節時,蘭因先是一怔,随即眼睛便倏地亮了,自顧自地開始歪着頭,想入非非,從誤會宣虞是自己爹爹,到後來宣虞否認,再到鐘纨和神秀居士相處時的情形,又變成自己和宣虞,不對,應該還要更加親昵……宣虞後面的話就再沒入耳。
這會兒蓦地被宣虞叫了聲,蘭因從遐想中回過了神來,笑容卻更甜蜜了,猛地蝴蝶一樣撲向了宣虞,整個人撲到他的懷裡:“那你做我的師父好不好?”
宣虞愣了愣,顯然沒料到蘭因會突然也這樣講,然而一瞬失神過後,他便很快恢複了過來,握住蘭因的肩膀轉移話題道:“那你先去給花把水澆透了。”
蘭因自是不懂,歡呼了聲,像小鳥一樣張着手臂飛跑過去,撿起地上的小水壺,一邊往薔薇和栀子花葉上噴水,一邊回頭望着宣虞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