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睡了。
2007年的冬季,女人裸着上半身呆呆坐在松軟床榻的另一邊,望着窗簾縫隙透進來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窗外晨間的雲鳥已然蹦跶在了枝頭開始了日複一日的鳴叫。
或許是窸窣聲太過密集,吐露在腰側的氣息也不再平穩,一輕一重間溫熱的肌膚觸感蹭了蹭腰窩,待到由理子快要忍不住癢意快要笑出聲之前男人的的動作才終于止住,腰肢卻又被一道堅實的臂膀又禁锢了下來給圈住了。
“唔……“
由理子愣愣然垂着頭,白貓貓仿佛是回了自己的巢穴一般,将自己的整張臉埋在女人腰窩處,雪白如霜碎的毛發溫和的順貼在臉側,些許發尾搭落在由理子的肌膚上,卻在他呼吸吐露之間顫動,不一會兒又下垂到其它地方去了。
長睫抖動,在片刻的不順後也接着平穩下去。
……
草!
由理子咬着唇沒敢多看,立馬仰頭望着天花闆好讓情緒平複,心跳速率卻始終下不來。
若非身體在自己醒過來的一瞬間下意識就支起了無明這方屏障,恐怕現在自己的這些動作五條悟早就醒過來了。
餘光瞥到了白毛男人雪白的肩頭時又猛然閉上了眼,臉上神情複雜且難以言喻。
在感受到腰側的觸感後又掙紮着睜開眼微眯着,偷瞄了手腕環住的臂膀時又一下緊閉了。
沒眼看。
床頭滴答滴答敲響着時間轉動的時鐘分針轉了好幾圈,晃來晃去的心跳也平靜了許多。
等到由理子終于從難喻的微妙心情中回過神,确認完身旁男人呼吸平複陷入深睡之後才緩緩掀開被角,從雜亂無章的地闆上找到自己的衣服,隻看了一眼,又沉默地把眼睛閉上了。
這破布料啥玩意兒啊……
趕忙跑去衣物間裡拿出五條悟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踮起腳尖摸着牆輕手輕腳出去了。
等往前跑了十多公裡來到了一處無人的林道後才喘了口氣,确認沒有留下痕迹和殘穢,這才身體一松直接癱在了小徑一旁的草地上,雪鋪就在其中,她直接将自己埋在了裡面。
也就是這時候由理子才終于有思緒整理這其中經曆。
嗯……昨天……
昨天她沒有挨過五條家的施壓,終于在出去上高專的第二年第一次回五條家了一趟。
原本這兩年裡一次也沒回去就是因為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死在了五條悟……他們面前,但是兩年時間裡無明都控制得比較平穩,她也就放下了心遵着五條家上面那群老頭子的意願回了一趟五條宅。
沒想到就發生了這種事哈。
想到這兒由理子又猛地抓起一團雪蓋在了自己臉上,任由沁人的冰冷觸感爬過神經與血管彌漫全身。
昨天五條悟生日,當然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喝了酒。
這人是個典型的一杯倒,明明知道但還是喝酒,也不知道他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當然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男人貌美如花,紅着個眼睑看着你。
是個女人都忍不住
“噗。”
心頭的蕩漾無法抑制,由理子在雪地裡滾來滾去了好一會兒才讓冰雪給平複了下來。
等到表層的霜雪融化浸上了發絲,由理子才坐起身打理,之前卻又走得過于慌張導緻本就舒展不清的頭發在剛才的滾動後更雜亂無序了些。
粘膩的觸感,濡濕的……
好似昨夜房内輕紗白簾飄過時出現過的觸感。
“呸——!呸呸呸!啊啊啊媽媽呀!!!”
由理子猛然吓了一激靈,這時才恍若發覺起嘴巴裡有味道,趕忙着灌了一大口方才順路從便利店裡買來的礦泉水,來回漱了好幾下又盡數吐了出去,一來一回好幾趟終于松了口氣。
又吃了藥,平複了心情後重新啟程回京都高專躲一下。
“他應該不會找到京都來——”
自言的話音立馬頓住。
“滴答——”
一滴血從眼尾往下冒順至下颚滴落在了雪地裡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