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看着她嘟囔着嘴,拍了拍方才衣衫沾染上的泥灰,動作似乎太多了……
她這才開口道:“保護少爺的一些規矩啦,比如不能夥同着少爺再去山下,不能在少爺鍛煉的時候支起屏障打攪你。”
“是嗎。”五條悟沒有不信,他那時候對由理子的一切都深信不疑,或者與其說是覺得由理子不會說謊,還不如說是從來就覺得由理子不會對他說謊。
于是他隻是不耐煩着蹙眉,覺得家裡那群老頭子們事兒真多。
“對呀,上次去大版遇見的那兩隻特級,少爺明明可以自己完全解決的,但是我還是橫插一筆對你支起了屏障。”由理子呼出熱氣,“大長老覺得我阻斷你成長了啦!”
“無所謂!”他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脖頸,向前走,“老子能保護你。”
一步一步在雪地上升起的腳步綿延成徐徐長線。
“……少爺一輩——子,都能保護我嗎——!”
“幾輩——子!都能。”
“叽——”
樹上的那兩隻雲鳥揚着翅膀探出腦袋終于看見那兩人離開了。
……
……
“叽——”
夜晚窗外的鳥也叫了起來。
五條悟從回憶拉回現實,夜風澆灌着公寓窗簾,他俯首眨眼,懷中的孩子比記憶裡還要小許多,隻是個娃娃。
先前戰鬥時附上的泥灰還粘在臉上,此時正在仰着頭眨巴着眼看他。
幹涸的感觸附上喉管,複雜陌生的情緒鑽進神經血管,在心髒張鼓的時候再趁機進入,通過動脈蔓延全身。
再深刻的記憶也像是畫上了一層灰色的蒙布,遮蓋的東西太多。
但現在想來,其實當年由理子就其實在避重就輕,從來沒有好好回答過問題。
所以——
“所以由理子現在要對我說實話了欸,這可以算是一大進步嗎。”他空出來的那隻手按捏着她的臉頰,向外拉,直到女孩兒眉羽顯露些許怒氣後才放下,又将她在懷中抖了抖,“嘛,由理子是不是那樣的人不重要啦,幹嘛突然表情這麼苦大仇深的。”
由理子仿佛被抖在了天上,重心不穩身體沒有支撐力一下手就抱緊了五條悟的肩膀,盡管這樣也還是沒忘記自己剛才心裡想的重點,一個怒氣上頭就扯着他脖子直吼:“少爺!你戀/童啊你!憑什麼對她比對我好,可惡!”
五條悟笑出聲:“小娃娃苦大仇深的表情真的很搞笑你知道嗎。”
由理子更怒了!
“你小時候還裝酷呢,六七歲小屁孩兒天天插着個兜走路不看人你以為你很帥嗎!”
“就是很帥啊,由理子可是說過我很可愛的欸~”
“……”
由理子沉默,由理子拒絕承認這段記憶。
決定轉個話題,于是道:“所以我現在身體怎麼回事。”
“嘻嘻不知道欸,不是由理子和那群爛橘子們做的交易嗎,你變成這樣應該比我更了解為什麼吧。”
由理子:“……”
大意了!轉個話題轉到死胡同裡去了!
連忙掀眸擡頭,隻見白發青年的眼罩已經取了下來,臉上的調侃笑意止也止不住。
“……”
這貨故意的,由理子掙紮下身,跳到沙發上叉胸氣鼓鼓道:“哼,他們給我耍小心思我自然也有法子弄他們,反正要想我在陰溝裡翻船,那不可能!”
男人走近身前,蹲下身望着坐在沙發上氣鼓鼓的女孩子,“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呢。”
“那當然是——”
由理子猛然頓住,氣從鼻腔吐出,狠狠的“哼”了一聲,“休想套我話!話說……少爺你不會真戀/童吧?”
“戀由理子那是一輩子的呢~”五條悟嬌羞。
由理子:“你這搞得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對了,還有,今天出場的你那學生你也沒教什麼,要不是今天我出場他早死了。”
“嘛,相信憂太噢,少年人的潛力可是無窮的。”
好,很好。
由理子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話題終于轉成功了。
“對了,說到憂太,由理子你十年前去找他幹嘛呢。”
“……”
“……”
由理子幹笑。
完犢子啦!怎麼又把話題轉到另一頭死胡同了???!
早知道焊死戀/童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