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繞到地球的另一邊,斜斜的日光從膝蓋處覆蓋到了由理子指尖,在她泛紅的指尖倦倦撒着。
“文吉先生無法接受自己才六歲的女兒還要反過來保護他這件事情,也無法接受自己居然一次也未能保護自己妻女的事實。在日複一日這樣的自我否認下,詛咒滋生……居然滋生出了一個特級咒靈。”
……
“咕咚——”
驚鹿竹筒低垂敲擊了石頭,裡面灌滿了的溪水盡數汩汩流落,院中的鳥驚着飛走了,也讓夏油傑回過神來。
意識到上原由理子已經有好一會兒沒有再說話了。
頓住片刻,拿起茶桌上拜訪的茶杯,抿了一口,不經意道:“今天這茶你泡的吧,口感很粗糙欸,而且很苦,你沒過水就上了?”
“有的喝就不錯了,這破茶藝是我在五條家的時候最煩的玩意兒,完全沒有一點天賦。”
看她還是和以往一樣的狀态,夏油傑心裡也松了一口氣。
要不然要是她一不小心哭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
斂眸,再轉言感歎道:“美美子和菜菜子離開後還真不習慣啊。”
“傑,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由理子耷拉着眼斜視望向他。
“什麼。”
準沒好話。
“一個常年沒有社交隻知道家裡躺和女兒相依為命女兒離家奔前程後淚流雨下心裡大聲哭喊着女兒不要離開我——的大齡獨身可憐老父親形象。”
“……”
夏油傑回以微笑,“由理子好不好奇自己現在像什麼。”
“不好奇。”
由理子轉回視線閉上眼睛飛速答道。
“嗯,好奇就好,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吧。”
夏油傑狐狸眼眯着,一口氣不帶一絲停頓——
“一個昨晚和老公吵架離家出走背井離鄉打電話找十年沒有見面的塑料閨蜜求收留卻沒想到閨蜜一臉嫌棄還不得不聽她充滿怨念的念叨牢騷——的大齡婚後可憐婦女形象。”
由理子咬碎了後槽牙:“……”
“算你狠。“
夏油傑微笑,“彼此彼此。”
兩人互望着相識一笑,正打算打一架,和室屏風外的門就推開了。
菅田真奈美站在屏風外道:“夏油大人,美美子傳來了消息。”
“什麼。”
菅田真奈美頓住片刻,沒有應聲。
夏油傑望向躺在榻榻米上晃着腳丫子一臉無所謂着曬太陽的由理子,腦袋又開始痛了。
面上卻暫時沒顯露,隻是道:“沒事,說吧。”
“……是。”隔着屏風的身影微微點頭,這才繼續說着,“京都高專派支持處死乙骨憂太。”
……
人下去後夏油傑這才道:“真的完全無所謂?雖說盤星教明面上是我建立的,但實際是我倆一起發展的吧?”
“欸欸欸,”由理子伸手,連忙制止,“建立我承認,發展我可是一點都沒出力。”
看夏油傑還是一臉不滿意,她這才認真道:“傑,說真的,這十年這些暗中部署是你負責的吧,招攬人才也是,收集咒靈也是,我除了告知計劃外什麼都沒做,就連計劃實際實施也是你弄的。”
“哎呀當個幹部可以了當啥教主啊,”由理子擺擺手,“到時候事後清算都是老大頂上,不關我們小兵的事。”
“……”
行吧,就這樣被她搪塞過去,多的夏油傑也不再闡述,隻要他倆最終目的能完成就好。
夏油傑:“現在京都高專那邊也站處死,禦三家除了五條家都是這一派,總監部大多數也支持處死,怎麼,需不需要我們的人也添一筆。”
由理子皺眉:“添什麼?處死?等會兒真判了還得去救,麻煩死了,而且我們早說好了啊,培養新青年是少爺那邊做的事,我們隻需要侵入總監部就好。”
“不,”夏油傑搖頭,“我隻是想引一個人出來。”
“……什麼?”由理子心裡有股不好的直覺。
“你死這幾年,咒術界出現了一股新的勢力。”夏油傑眸光沉沉,“咒靈那邊的人。”
“……”
“……”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