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盯着西澤爾看了一會兒,他仍然是那樣雲淡風輕地笑着,看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隻是單純地說一嘴。
秦易有點摸不準西澤爾到底什麼意思,但是她直覺問下去隻會讓她更覺尴尬,幹脆什麼也不問,對西澤爾笑笑,又低頭看起了手機。
西澤爾居然難得地沒有追着秦易要她表态,他靠在秦易坐的沙發扶手上,拿衣服一裹自己,居然就這麼睡了。
秦易雖然面無表情地看着手機裡的内容,心思卻不在和母親的聊天上面。不管怎麼說,西澤爾剛剛突如其來的表白還是影響到了她。雖然候機室裡面其他的人依然還在聊天,整個房間裡也不算安靜,但是她依然能聽到西澤爾淺淺的呼吸聲。
呼吸聲?
秦易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什麼時候這麼在意西澤爾的一舉一動了?是被他這幾天的表現攪亂了心緒嗎?
西澤爾倒是睡的安穩,秦易就沒有見過西澤爾煩躁地睡不着的樣子。秦易心思紛紛,在沙發上維持着一個姿勢坐了很久,直到快登機的時候,才推醒旁邊的西澤爾。
本來,她手裡的頭等艙機票是可以讓她和西澤爾不用排隊直接登機的。但是考慮到西澤爾是個巨大的眼光吸引體,她還是選擇在最後的時候帶着西澤爾登機。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避免提前坐到座位上,然後被路過的人一一圍觀的尴尬。
西澤爾第一次坐飛機,顯得非常興奮。
本來按照機票,他是坐在過道而秦易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的。但是西澤爾和秦易換了位置,透過窗戶往外面的雲看去。
“這雲有那麼好看?”秦易輕聲和西澤爾調侃,“你以前看這個看的挺多吧?”
她指的是西澤爾還能飛的時候,應該是天天在雲裡面穿行的。
“那怎麼能一樣,”西澤爾湊近了秦易,貼着她的耳朵小聲地說着,“自己飛可冷了,而且我都快忘了那是什麼感覺了。”
他随後搖了搖頭,“沒想到現在普通人類也可以随随便便上天,雖然你們都沒有法術了。真的是不一樣了。”
說完,西澤爾轉過頭看着窗外略過的陽光和白雲,神色很淡,秦易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麼。現代社會比起古代來,科技上的進步多的不是一星半點。雖然西澤爾從跟秦易一起生活起,就直接享受到了高科技的産品,可他很少有這樣的感慨。
“是嗎?”秦易輕笑了一聲,也不欲多言,打攪西澤爾此時内心的起伏,“那你多看看吧。”
短短幾個小時的行程,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西澤爾和秦易提着行李,在空乘禮貌的“歡迎再次乘坐”聲,走出了機艙。
“好冷!”
西澤爾立刻打了個冷戰,“好冷!”
恒豐不比陵南,陵南是個南方沿海城市,冬天一向是暖冬,連氣溫低于零的天數都屈指可數。而恒豐,是北方沿海大城市,基本上是立冬後就會下雪,春節打雪仗是最普通不過的事情了。
西澤爾立刻攬住了秦易的腰,将她往懷裡一帶,摟住了。
“你幹嘛?!”
秦易一驚之下,毫不客氣地拍打西澤爾的手。
“好冷,讓我,靠靠。”西澤爾話音都在顫抖,哆哆嗦嗦的。
這貓為了好看,仗着自己身體好,穿的衣服一向單薄。臨行前秦易已經提醒過他,回了恒豐,室内有暖氣倒是沒關系,這羽絨衣大棉襖就是出門常備品了。
西澤爾嘴上應的好好,事實上也就把那些大衣當做了遮掩自己身份的裝備,直接塞進了托運行李箱,打算到時候拿出來做做樣子就好。
他現在穿着的牛皮靴,裡面連絨都沒有。更别說身上隻有一件線衫配着皮衣了。
當初兩人出門的時候,秦易覺得西澤爾這打扮不行,誰料他隻是大手一揮,“沒關系。我可是妖。”
呵,沒關系?現在摟着秦易發抖的人是誰?
恒豐作為北方城市,它的機場内部是供暖的,但是登機橋一時之間溫度可上不去。再加上風從縫隙中呼呼地吹過來,西澤爾這樣的不冷的發抖才怪。
秦易拍開了在她腰部的手,拉着西澤爾快步地往裡面走,過了登機橋,一切都好了。雖然暖氣沒有家裡那麼好,但是恒豐國際機場的内部還是相對來說很适宜的。
兩人取過在行李處取了行李,西澤爾第一件事情就是迫不及待地從裡面翻騰出一件淺藍色的羽絨服,那還是為了回家買的全新的。西澤爾之前不肯穿,就是嫌棄它臃腫不好看。可是薄款又好看的羽絨服,在恒豐基本就是個擺設了。
西澤爾套上了羽絨服,褲子卻沒有辦法立刻換上去。秦易已經接到了她父親的電話,她的雙親已經在接機口等着了。
“先走吧,”秦易催促道,“有什麼事情到了家再說。”
馬上就要見到父母了,西澤爾披上羽絨服後也沒有剛剛抖的那麼厲害了,秦易幹脆不想再等那麼長時間讓西澤爾換上更厚的褲子。
“回家不冷吧?”西澤爾推着行李車,一路跟着秦易快步走,追問道,“這裡太冷了。”
“你不是妖嗎?妖也怕冷,你過去怎麼過的?”
“那時候我有法力啊,而且毛厚,現在毛沒長起來,你讓我怎麼辦?”西澤爾悶悶地說道,“而且那時候冬天哪裡有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