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從哪聽起?”滄龍扯了扯自己的領結,“啊,要不從那座塑像開始?剛剛你應該聽到了,那是我的化身吧?”
秦易緩緩颔首,“對,西澤爾說感覺上是你,但是為什麼是你他會害怕?”
“哈哈哈!”聽到自己的氣息被西澤爾害怕,雖然明了原因,滄龍還是忍不住笑了。他離得近,笑的開懷,秦易才發現雖然是人形,滄龍後面的牙齒卻沒有調整成人類的樣子。原本該是平整的後槽牙的地方,尖銳的牙齒長長地樹立着,泛着不詳的光。
這滄龍笑夠了,突然笑容一收,臉立刻沉了下去,變臉的速度和西澤爾不相上下。
“哼,那當然是他以為我已經不在這裡了,那氣息是别的小怪取了我的遺骨或者别的什麼弄出來的。”
“飛龍橋的架構你也看了吧,那可是老夫當年排的陣,專門用來守護朝歌的。”
秦易比當時以為那橋是什麼不詳之物還要震驚!
“你是,一直在守護我們恒豐?”
“當然,”滄龍盯着秦易看,“是不是很吃驚?”
秦易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我還以為是西澤爾那樣的,需要汲取人的靈力什麼的。”
“西澤爾的那樣的?”
滄龍腦袋輕輕一歪,秦易頓時覺得自己像被正午的陽光直射一樣,渾身上下都暴露在極強的視線之下。那感覺讓人很不舒服,這種實質化的視線像無數根線條一樣,如同在打探着什麼。西澤爾突然尖銳而猛烈地叫了一聲,警告意味十足。
那種讓人不舒服的視線很快消失了。
滄龍的目光落在秦易懷中炸了毛的貓身上:“你也太小氣了,我說看到你們的時候覺得有哪裡不對。”
“跟你沒關系。”
西澤爾毫不客氣地說道,“反正你靠着飛龍橋就夠了。”
“啊,對。”滄龍這才重新對秦易說話,“你說的也沒錯。我和恒豐市是息息相關的。這麼多年,恒豐市從來沒有在戰火中衰敗,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大規模的瘟疫,它還一直是東海的大市,那都是我的功勞。”
滄龍說起自己的功勞來,也是毫不謙虛。
“恒豐人在這片土地上過的這麼好,供養我也是應該的吧?”
“......妖怪都是靠吸人的靈力嗎?”
“呵,”滄龍不屑地看了眼西澤爾,“我和這隻臭貓可不一樣,我已經不是妖了。”
他悠悠的歎了口氣,“你們神話傳說裡除了妖鬼,就沒有别的什麼了嗎?”
“神仙?!”
秦易脫口而出,立刻想起了許許多多的“神仙”人物。
“大概算吧,”滄龍語氣平淡地說道,“西澤爾如果不是太弱,本來也不用這種汲取靈氣的方法。不過我從很早起,就不再是妖怪的生活方式了。”
“飛龍橋建在最四通八達的地方,每個人路過的時候都會看見那條龍,和那條穿山甲。隻要他們在心裡面過一遍‘龍’或者‘穿山甲’這個形容,我就能收到一份供奉力。”
...好神奇。
“就像現在很多人的家裡面會供奉的那種雕塑一樣?”
别說其他人了,秦易當年工作室開設剪裁的時候也按照習俗請了一尊關羽的雕塑。但她也就是遵從習俗而已,真讓她相信光靠一尊關羽像自己的事業就能節節高,那是覺得不可能的。
是以她覺得滄龍說的内容立刻替她打開了新的世界,原來還真的有靠着人的信仰生存下去的“神。”
“以飛龍橋的車流量和人流量來說...”秦易沉思着,“的确是很客觀的人數。”
“我當然不止靠這個啦,”滄龍說起自己的手段來,還是很得意的,“《侏羅紀公園》看過沒有?就最近那部電影。”
秦易點頭,“我和朋友去過影院。”在大屏幕上,各種各樣的恐龍真是活靈活現,配上影音畫面,效果十分震撼。秦易能反應過來滄龍是恐龍的一種,還真是虧得裡面的一條大滄龍讓她印象十分深刻。
“裡面有條滄龍,見過嗎?就是能吃鲨魚,最後又給可憐的小基因龍補刀的那個。”
“.....看過。”
“那電影就是我投資的!”滄龍說起這個來,得意得自己的巨尾都忍不住出現在半空中開始搖擺。
“你想想看,多少人看過那部電影?隻要他們心裡面喊一聲滄龍,我全能收到!而且隻要有人記着它——隻要有人還懷念着我,我就能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