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心神震撼,連斬八尾?光是聽滄龍的描述她就覺得不寒而栗。
那得是多大的痛?
西澤爾如同鴕鳥一般,将自己的腦袋藏起來,假裝什麼都聽不到。
“好了,”秦易輕聲說道,将自己的手罩在西澤爾的腦袋上,堪堪擋住貼服在他腦袋後的耳朵。
雖然這個舉動并不能完全阻隔秦易和滄龍的談話,但這樣好歹能表明秦易的态度。事實上,談話進行到剛才,秦易已經有些不想再說下去了。
她和滄龍之間迎來了非常尴尬的沉默。
理智上告訴秦易,這談話還非得進行下去不可。聽話聽音,她隐隐約約明白滄龍是會幫助西澤爾得到他的尾巴的,而且他們的交情看上還很不錯。可是感情上,秦易卻并不想再讓滄龍說一遍,讓西澤爾重複回想那段糟糕的記憶。
她不說話,滄龍也找不到起話的話頭。他面無表情地等着躲在秦易懷裡的貓,看上去十分惱火。
孰料,打破那陣迷之沉默的,居然是西澤爾。
他将腦袋撇過來,“你打算怎麼做?幫我早點恢複,讓我的尾巴重新長出來?”
“重新長出來?”滄龍古怪地笑了一下,“你忘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還當是我們那時候啊?”
他擡起下巴點了點秦易,“就算這小姑娘有奇怪的聚靈的能力,你跟在她身邊恢複了多少?”
“看你變回原型我還以為你恢複的特别快呢,一上手就知道你不對。以你這個速度,這小姑娘一輩子都沒法讓你長出幾根來。”
“你不是現在好好的嗎?”西澤爾嗤笑道,“我不信這麼多年你就沒有搜刮到什麼好東西。裝神裝的挺久了吧,供奉應該也收了不少?”
“我是有點好東西,”滄龍承認,“對你應該也有些幫助,不過若是你隻長出兩三根尾巴,你會願意勻我一根嗎?”
“...做夢。”西澤爾口中迸出這兩個字。
“那不就成了?”滄龍兩手一攤,“剩下的尾巴還得你自己去找回來。”
“等等,”聽到這裡,秦易不由地插話了,“我聽得沒錯的話,你的意思是希望西澤爾把尾巴找回來,恢複到以前的樣子,然後再借你一根尾巴?”
“對。”
不對,秦易立刻察覺到這其中的悖論之處了,“你說過天地規則對你們是有壓制的,所以你才大部分時候都在塔裡。那麼,随着西澤爾的恢複,他是不是也會受到某種約束?你确定那時候,西澤爾的尾巴還能給你嗎?”
“不不不,”滄龍咧着嘴笑着,“你忘了,我剛剛才說過,陸吾的尾巴能化用時運。”
“他當然會受到天地規則的壓制,沒有辦法排山倒海,像以前那樣四處逞威風。但是他的尾巴本來就是順從于天地規律的,自然沒有關系。”
“你知道我的尾巴在哪?”西澤爾突然問道,他懷疑地看着滄龍,“不然你為什麼這麼熱心?”
“别這樣看我啊,”滄龍笑着說道,“我們好歹曾經是同袍呢。”
“......哼,”西澤爾從鼻子裡面出聲,以示他不相信滄龍的話。
“啧,你就不能正能量一點?思想陽光一點?”滄龍緩緩說道,“我助你得到尾巴,你借給我,多麼公正合算的交易?”
西澤爾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瞳孔縮成細縫,冷冷地看着滄龍,似乎在評判滄龍話裡的可信度有多少。
秦易安靜地看着他們,這是西澤爾和滄龍之間的事情,她不好置喙太多。
“可以,”西澤爾突然開口說話了,“但是要等我長到第七根以後。”
“沒問題。”滄龍答應的很痛快。
“不過那說不定要很久了。”
“也沒問題,”滄龍笑了一聲,“老夫在這裡呆了多少年了?再等等又何妨。”
“那靈藥呢?”西澤爾毫不客氣地伸出爪子,“你說的給我的幫助有多少?”
滄龍尾巴輕輕一甩,一個綠色的瓷瓶被扔了過來。
秦易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然後放在了西澤爾的貓眼前。
她本以為滄龍扔過來的就是瓷瓶,誰知到手了卻全不是那麼回事。正常的瓶子應該是冰涼而光滑,脆弱又堅硬的瓷面。
但是她握在手裡的時候,卻覺得那個瓶子十分紮手,表面半軟半硬,像是正在成型當中的水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