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無視西澤爾示意她上副駕駛的眼神，在他替她把行李搬進後車廂的時候繞到駕駛座的後面上了車。

方晴上車後，雖然不明就裡，但本能覺得車廂裡面氣氛不太對的她默默地看了面無表情的秦易一眼，在副駕駛座後面的那個位置坐下了。

西澤爾原本是靠法術混淆教練才把駕照弄到手，在陵南的時候大部分也是當乘客的那一個。這回臨時把秦易租車公司的司機頂替下去，也是第一回開這種車。他半吊子的技術居然穩穩當當帶着這車彙入排隊出機場的車流當中，一路往龍城的西部駛過去。

西澤爾從後視鏡裡看了方晴一眼，先開口打破了車廂裡面的沉默。

“你們飛過來挺累的吧？”

“啊？！”方晴冷不停聽到西澤爾和自己搭話，差點從安全帶裡面跳出來。

“沒、沒有。”她小聲地說道，“反正也就五個多小時。”她一向是個容易臉紅的女孩子，剛來到秦易工作室的時候和同事說話也時不時會羞怯。雖然現在已經能夠自然地和同事們聊天說笑了，但是驟然和“陌生人”搭話，方晴還是不好意思地臉紅了，“有秦老師在，我，我就睡了一覺。”

“那可不太夠？”西澤爾含笑說着，算了算時間，“你們是昨天晚上十一點的飛機，在機場又等了差不多三四個小時才登基，光是飛機上睡五個小時哪裡夠？”

西澤爾眨了眨眼，“不如再睡會兒？！”

“嗯、嗯...”方晴果然覺得自己困多了，她嘟囔了一句誰都沒聽清的話，打了個哈欠，頭往座椅後一仰，迅速地進入了睡眠狀态。

“西澤爾！”

秦易一驚，她自然是知道西澤爾有法力的，但是她最直觀的也不過是看西澤爾和蒼龍打的那一架，以及平時裡他時靈時不靈的小把戲。

這種話語之間就讓人昏睡的法術秦易還是第一次見西澤爾使用，她原本以為西澤爾并不擅長這種可以稱之為“輔助”的微小法術。

她顧不上斥責西澤爾濫用術法，先放松自己的安全帶，探過身子去查看方晴的情況。

方晴安穩地躺靠在座位上，青春的臉上泛起因為沉溺在熟睡的紅暈。她的眼睑牢牢地合攏着，睫毛服帖在眼睛下方，看上去就像是正常地進入了三四個小時的深度睡眠一樣，隻是除了場合和時間完全不對。

“這小姑娘的抵抗力很弱呢，”西澤爾開着車一心二用，“我可從來沒有這麼快地讓人入睡過。”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而已！”秦易有些惱火，“别把她和那麼多年前那些能和妖魔鬼怪争鬥的人相比。”

“放松，易易。”西澤爾絲滑的聲音深入秦易的耳中，他深知秦易的顧忌，“她不會有事的，我真的隻是讓她睡一覺而已。”

“可問題是你何必讓她睡着？”秦易并不強求身為貓妖的西澤爾不用法術，但是催眠方晴入睡這件事，在秦易看來頗有點濫用法術的味道了。

不知何時，西澤爾已經緩緩放慢了車速，靠着邊停下了。

西澤爾解開安全帶轉身伸手探向秦易，“易易，你知道嗎？我們有整整一夜沒見了呢？ ”

他伸出手，握住秦易的，“這個時候，難道你不想和我‘單獨’待一會兒嗎？”他咬重了“單獨”這個詞，順便親了親秦易的手背。

一個清淺而短促的吻，西澤爾的貓兒眼沖着秦易眨了眨，“坐到前面來？好嗎？”

龍城的冬天幹燥，寒冷，但是天空卻極為晴朗。明亮的陽光倒映在西澤爾的眼睛裡，平添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色澤。

秦易脫下自己的大衣，小心地蓋在蘇晴的身上，并且替蘇晴調低了座椅，讓她能夠睡的更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