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滿足你，我每天都努力做人，讓你看到人模人樣我呢。”

西澤爾最後躺在床上恬不知此對秦易說道。

秦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後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就從從凳子那邊挪到了房間裡的雙人床上。就像西澤爾說的那樣，當有第三個人出現的時候，他們之間親昵的舉動就變得非常少了。兩人明明就在距離極近的地方，但是這樣熱烈的親吻好像還是在上午才有過一次。

秦易的氣有些短，還沒等她平複下來，又聽見了西澤爾自鳴得意的話語。

“......人模人樣？”秦易噗嗤一聲笑了，伸出食指點了點西澤爾剛剛因為動情而支起來的貓耳，“西澤爾，你做人還不夠認真啊。”

“就現在，上網找個字典搜搜看，人模人樣是這麼用的嗎？”

西澤爾乖乖拿出手機，打開浏覽器盯着自己搜出來的詞義死死的盯着。

“怎麼樣？”秦易好容易抓住嘲笑他的機會，“還不更加努力做人？”

“我說的也沒錯啊，”西澤爾嘴硬道，貓尾卷住秦易的手腕，“我本來也就不是人嘛，隻是批了個人皮，”說着，他又抱怨道，“你都不愛我是貓的樣子。”

“誰說的。你說的嗎？”秦易将手心裡面那團毛茸茸的尾巴反複揉搓着，西澤爾建秦易如此敷衍，尾巴一翹，想要從秦易的掌心中跑出來，

“剛剛你可是兩種态度！”

“夠了，你這個蠢貓！”秦易眼疾手快，翻手又抓住了西澤爾正拍向自己手背的尾巴尖，“誰會對自己養的貓産生奇怪的想法啊？！我又不是有某種奇怪的癖好。”

西澤爾尾巴動了動，随後安靜地伏在了秦易的腿上，讓她摸自己微微顫動的貓耳朵表示勉強同意了秦易的理由。

“行了行了，”秦易推了推他，“準備睡覺，現在挺晚了，明天你也可以睡懶覺，但是我得早點起來。”

“還不是你和男的聊了太久。”西澤爾想到那位說他瘦，隐含意味卻是他力氣小的李師傅，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的不痛快。沒有一個妖怪，一個厲害的妖怪，一個厲害的老妖怪，一個厲害又自戀的老妖怪願意被人看輕，就算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細節。

“又是家庭情況，又是買保險的，”西澤爾想起之前秦易還給那個叫劉工的人打過電話，“你不是早讓那個誰買了什麼人身保險嗎？”

“那不一樣，”涉及到自己工作上的問題，秦易很耐心地解釋，“劉工的算得上是安全險，我這一份算是工程險。針對的是我們啟動的這個項目本身，不過中間當然也包含了人身保險。但是算法和賠償金都是不一樣的。我給他們的是單人的，但是其他工地，甚至是建築本身的險單還在我這裡。”

西澤爾壓根沒仔細聽，他提起秦易和李師傅的聊天也隻不過是因為要随口抱怨一下，畢竟李師傅占用他和秦易兩人相處寶貴時間。他就記得了個保險金。

“哦，太好了，那出事的話，他們能多拿點錢，你也不用出那麼多。”西澤爾點點頭，“也能減少你的損失，算你的财産保險。”

“對，他們能多拿點，”秦易總覺得西澤爾這個說法有點怪怪的，“不過...當然我并不想出事，本來也不是為這保險這種...”

“反正是個好東西。”西澤爾一錘定音，覺得自己和秦易讨論這種話題太浪費時間了。有那個時間聽這個，不如挨着秦易睡個好覺，“我們睡覺吧？”

“......行。”雖然不知道夜貓子西澤爾為什麼突然願意睡覺了，但是秦易的确有些困倦，從善如流地接受了西澤爾的建議。

然而，半夜她就被凍醒了。

現在這個季節，北方的很多城市已經逐漸開始停止集體室内供暖了。她們現在居住的地方，地處農村，原本就是靠着自住挂壁燃煤來取暖的。這種自供暖比起集體供暖來說，靈活性更大，比如——盡可能地減少燒煤量。

她初初進屋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屋子的暖氣供給不足。如果說，在暖氣充足的恒豐，秦易隻要穿單件就可以舒展地活動的話；那麼在這裡，她脫掉大衣就足夠了，依然需要保暖的羊毛衫和内衣來維持身體的溫度。

睡覺的時候，配上屋主準備的兩床被子倒是剛剛好。但到了午夜，也許是壁爐壞了，又或者是屋子漏風，被子就有點不夠用了。

在一陣又一陣尖銳而細小的空氣順着她頸脖處與被子的縫隙鑽進來的時候，秦易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然後迅速地醒了。

“易易？”被秦易翻身動作弄醒的西澤爾從她的枕頭邊蹲坐起來，一雙貓兒眼在黑暗中閃閃發光，“怎麼了。”

“有點冷，”秦易從床頭拿起自己的毛衣套上，開燈下床，開始檢查挂壁爐。

果不出所料，是壁爐的問題。她将手罩在上面，觸手的隻是冰涼的殼蓋，早沒有了當初的熱度。

而此時此刻，窗外的大風也在撞擊着窗面，将冷意一絲絲塞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