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兩個鬼精

女為悅己者容，更為己悅者笑或哭，王後便是如此。大王的喜怒哀樂，全都牽動着她的每根神經；大王的每個舉動，都能引起她的或喜或悲。

王後和徐夫人同衆妃嫔一起給太後請完安後便去了王後宮，徐夫人暗中派去觀察太後宮的人來報，說大王高興異常地去了太後宮，又異常高興地離開了。

聽侍者如此一說，王後也高興起來，她笑着說：“徐夫人，走，我們去太後那兒，看看大王到底有什麼開心事。”

徐夫人本不想去，她覺得太後背地裡利用她，表面上卻還對她冷淡淡，這讓她極不舒服，可王後說了，她也就隻好跟着王後又去往太後宮。

太後宮裡，太後冷笑着問：“青絡，何雲施，你們看到了吧！這個息夫人，了不得啊！難道她知道了我們還在監視着她？要不然，怎麼會突然來這麼一招？”

何雲施也想不通：“真是怪了，呂品原本就不怎麼得王道的歡心，要是他能得王道歡心的話，現在在大王身邊的内侍大總管就不會是王延清，而是他呂品。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沒去看過王道啊，怎麼今年就突然去了？”

青絡說：“太後，也許是我們真的多心了，說不定，息夫人就是真讓呂品去看望他的師傅了呢！”

太後冷笑着說：“王道跟邱太醫來往甚少，他怎麼還會托呂品再去看望邱太醫？再說了，他們依然是都在宮外了，自己走動不成嗎？還讓呂品去代勞？這明顯就是牽強附會。”

三人正說着，傳事的内侍來報，說王後和徐夫人來了。

太後皺了皺眉，問：“她們二人不是剛剛同那些妃嫔離開嗎？又有什麼事？”

青絡笑着說：“太後，讓她們進來也好，徐夫人鬼點子多，讓她知道這件事也無妨！”

太後點了點頭，應允了。

一進門，王後便笑着問：“母後，我們剛才見着大王滿臉笑意的離開了，臣妾想知道，是什麼高興的事啊？”

太後笑着把息侯大贊息夫人的事說了一遍。

說完後，太後笑着看向徐夫人，問：“徐夫人，你腦子好使，你覺得息夫人這又是唱得哪出戲啊？年邁出宮的老人，她讓宮裡的人去看望，這份善心真是難得啊！”

徐夫人急忙颔首道：“太後，臣妾愚鈍，但臣妾覺得此事奇怪。”

太後依舊笑着，問：“是嗎？你覺得有什麼奇怪的？說來讓哀家聽聽。”

徐夫人一看太後對她和顔悅色，立即恢複了往日那自信又果敢的面容，她笑着說：“太後，臣妾覺得息夫人的這出戲唱得似乎很不得體！如果她真有那份善心，她的奴才們都有一份孝心，那可就說不通了，她在悔過殿待了四天，悔過殿裡的情況，我們都不知道，但據往那裡面送飯菜的老媽子們說，裡面幾位昔日的娘娘過得不怎麼樣。既然息夫人是一位大善人，她怎麼就不去向大王提議，把悔過殿的情況改善一下呢？”

太後看着徐夫人，贊賞的點了點頭：“徐夫人果真聰明啊！一下就想到了息夫人這出戲有問題。”

王後不屑地說：“母後，臣妾倒是覺得妫夢是在裝。她是知道的，悔過殿裡的都是犯了錯的舊妃嫔，她怎麼會向大王提議為她們改善條件？她才不會做那些不讨好的事呢！她讓呂品去看昔日的老師傅，還連帶着去看老太醫，他們可都是當初有頭有臉的人，所以妫夢才這麼做。”

太後笑道：“王後，你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哀家覺得徐夫人說得對，這個息夫人啊！哀家雖然喜歡她，但她太聰明，做事不聲不響，做出來定會讓大王驚喜不已。”

徐夫人笑着說：“太後，息夫人本是在陳國的桃花山上，大王無意間遇着了她，被她的美貌迷惑，可大王卻不知息夫人為什麼會不在陳宮，而在桃花山上的庵中。”

太後一愣，然後笑問：“怎麼，徐夫人，你知道息夫人的過往？你是怎麼知道的？”

徐夫人笑得很燦爛：“太後，臣妾未來息國前，跟蔡後曾經有過一面之緣，自蔡後離開陳國，到了蔡國後，臣妾跟她便沒了音信，不曾想，前幾日蔡後托人給臣妾送來一封書信，言及昔日情義，順帶着說到了息夫人。”

太後一愣，沒把控住吃驚的神情，急急的坐直了身子，她發覺自己失态後，忙又懶散地歪下身子，笑着問：“怎麼回事？你跟哀家細細說來。”

徐夫人就像勝券在握的将軍，未上戰場便得到了莫大的榮耀，她面帶微笑，不疾不躁的把妫夢的過往一一說與了太後聽。

聽完徐夫人的話，太後還沒言語的，王後突然火了：“徐夫人，你竟瞞着本宮這麼多事？本宮可是什麼事都跟你講的。”

徐夫人急忙笑着陪禮道：“王後，您錯怪臣妾了，這些事臣妾也是前幾日才知曉的，可這畢竟是兩國後宮妃嫔間的通信，臣妾就怕被别人誤會，如今當着太後的面，臣妾才敢一并的說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