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遠,你下午有課嗎,沒課的話姐姐帶你先把東西放回家然後我們出去逛街。”
特别巧,昨天晏遠是下班來南城大學找張峰,今天則是正好休息。
晏遠歎了一口氣,指了指自己裝着專業書和筆記本的書包:“姐,我下午四節專業課,而且還都是季老師的課。”
晏迎“啧啧”兩聲:“居然是那個大魔頭的課。”
“哈哈哈,姐姐你為什麼叫季老師大魔頭?”晏遠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形容季品誠。
“沒什麼,”晏迎挑眉,“我誇你們季老師聰明呢。”
中午的午飯晏遠拿飯卡請姐姐在食堂解決的。
學生食堂的飯其實味道不咋地,有很多都是料理包做成的預制菜。
所以晏遠拉着姐姐偷摸來到了教師食堂吃飯。
老師們對于學生來吃飯這件事已經見怪不怪了,隻是食堂大爺好像是一個領導的什麼親戚,慣會見人下碟菜,見到是學生來吃就會手抖少打點菜。
這個點正好是飯點,來吃飯的老師很多。
其中包括晏遠的班主任、輔導員以及張峰教授。
晏遠端着餐盤,莫名其妙有點緊張,倒也不是怕這些人,就是覺得氣氛怪尴尬的。
晏迎當然也注意到了,她用眼神示意晏遠坐到角落裡的那張桌子上吃飯。
等到她們坐好開動,其他老師都不約而同地看了她們一眼。
因為角落裡的那張桌子,是一個社恐的專屬吃飯座位,他從來不和其他老師一起吃飯。
有老師想上去提醒一下,卻被同事拉住了:“别多管閑事。”
張峰的目光掃過晏迎的臉,端過餐盤坐在了晏遠的輔導員對面:“她姐姐怎麼又來了?”
輔導員壓低了聲音,把事情的經過完整地說了一遍。
當然,他也添油加醋地把晏迎形容張浩是“頭腦簡單四肢也簡單,靠着家裡才勉強混個大學上的二流子富二代”還有“道貌岸然高知家庭”這幾句話告訴了張峰。
張峰的眉頭越皺越緊:“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張教授消消氣,我就說您兒子根本不可能是那種人,說不準是晏遠瞎說。”
張峰冷笑了一下:“我兒子我當然清楚,他想要什麼女孩找不到啊,怎麼會看上這種家庭出來的女孩子。”
“就是就是,張教授你看這事情鬧的。”
“鬧就鬧吧,”張峰喝了口湯,顯然不放在心上,“她鬧成什麼樣子我都能擺平。”
季品誠來吃飯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座位被霸占了。
有好多老師偷偷看季品誠的反應,想看看他會怎麼辦。
沒有人出來說句話的,大家對于季品誠的感情很複雜,即覺得他這種高智商的人厲害,羨慕和嫉妒他天生聰明,不用寒窗苦讀就能在學術界有一席之地。
當然也認為人不能過得太好,事事都占好處,他學術上風調雨順,人際交往裡則能讓他吃苦頭就吃苦頭。
這種大家心知肚明默契一直都在,平時也少給季品誠小鞋穿。
但季品誠在社交方面是看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和埋伏的陰招的,他隻是覺得這群同事越來越麻煩了。
現在,季品誠端着餐盤在萬衆矚目之下走向了那張桌子。
他打菜的時候簡單思考了一下,要麼和晏迎一張桌子,要麼和其他人一張桌子。
季品誠最後選擇了和晏迎一張桌子。
他判定的标準也很簡單。
第一,晏迎今天沒抽煙,身上沒煙味,雖然噴了香水但是不重,是好聞的柑橘味,和他家裡廁所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有點類似,季品誠并不排斥這個味道。
其他男老師身上長年累積的煙味會讓季品誠覺得他們都是行走的尼古丁。
季品誠一度覺得如果把他們的肺解剖出來一定又黑又臭。
第二,和晏迎一張桌子的話,是三個人一起吃飯。
如果和他們坐一塊就是七八個人一起吃飯了。
季品誠坐在晏迎對面的時候,她和晏遠都同時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晏遠有點尴尬地打招呼:“季老師好。”
季品誠點點頭表示回應。
晏迎也學着晏遠和他打招呼:“季老師好。”
季品誠也沖她點點頭。
晏迎注意到,他點頭的頻率都是一樣的,都是三秒内兩下。
“哎呀,這是季教授的專屬座位,今天怎麼被别人坐了。”有人看向季品誠,聲音不高不低,正好晏迎那裡可以聽清楚。
“就是啊,怎麼校外的社會人員也能來教師食堂吃飯。”
“下次開班會得要好好講講了,一些學生别把家長往教師食堂帶。”
晏迎有點無語,她剛坐在這裡的時候沒人說,現在飯吃了一半了,季品誠過來了,這些人開始了。
服了,明顯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