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謝知渝抱着人輕輕避開她的手,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我,你去幫我把姜岚找來,帶去我房間,要快。”
“屬下遵命。”
九夭不疑有他,腳尖點地,輕功上了屋頂,轉眼就沒了蹤影。
等謝知渝抱着人回到房間時,姜岚已經抱着醫箱在房間裡一邊喝茶一邊坐着了。
當看到進來的時候,面上也是一驚,這血腥氣實在讓人難以遮掩。
謝知渝将人放在軟榻上,宋泠看起來還不太情願,又偷偷拽住了她站在一旁的袖子,不肯放手,差點給她氣笑了。
“姜岚,幫我檢查一下他的傷。”
“你,放手,躺好。”
宋泠欲言又止,讷讷的松開手,九夭識趣的退出門,守在門外等候。
這些傷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他自己就是蠱醫,以前也經常這樣做,不過是看起來吓人,實則隻是血有點多,根本沒劃到要害,但是看殿下的臉色不太好,他不解但最終還是聽話的乖乖躺好。
姜岚也沒有多說什麼,一番檢查之後,他開始替宋泠簡單處理了一下手臂的傷口,他的皮膚本來就白,如今在血的對比之下,更是顯的傷口吓人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她這是受了什麼嚴刑拷打。
姜岚一邊處理,然而眉心卻是越皺越緊。
謝知渝見狀也是緊張了起來,“怎麼了。”
“殿下借一步說話。”
“我也要去!”宋泠掙紮的也要起來,被謝知渝狠狠一瞪,又不動了。
“哼。”
謝知渝無奈,真是小孩子脾氣。
姜岚走到屏風後,謝知渝也跟了過去。
“宋公子一共在左臂上劃了6刀,然而實際上并不止,傷口有反複多次被撕裂的情況,且每刀都極為巧妙的避開了危險的要害,且他的脈象很混亂,我曾在一則得來的古籍裡見過類似這種描述,南疆有種極為狠毒的修煉蠱術的方法,以身飼蠱。”
“…………”
對話持續了有約一刻鐘。
姜岚便提着藥箱與她告辭了。
謝知渝歎了一口氣,走向軟榻。
宋泠見她要坐過來,一骨碌自己翻身坐起了身要給她讓坐,在她發火之前,及時的舉起自己被包紮的胖乎乎的小臂給她看:“殿下,沒流血了。”
“不要再生阿泠的氣了。”
宋泠的腦袋有些垂頭喪氣的耷拉了下去,從她這個角度看下去,銀發順滑的發頂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罷了,她還是坐在了他給她讓出的位置上。
“宋泠,我們相識不過半月,為了我一句話,你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值得嗎?”
宋泠這般可憐兮兮,失魂落魄的樣子,像極了被主人遺棄在路邊的小狗。
“隻要是為殿下做的,那都是值得的,殿下開心,阿泠就開心。”
宋泠似乎提到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忽而又擡起頭,桃花眸漾着細碎晶瑩的光,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謝知渝其實很想說,他恐怕是認錯了,她并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她能看出來,宋泠對她有種近乎偏執的執拗和在乎,可她才剛來這個異界不說,原身的記憶裡,此前也從未見過他,根本不可能與宋泠相識。
可這些話看着他一臉期冀的樣子,她也終歸沒有說出口。
宋泠骨子裡的瘋勁不是一朝一夕而促成的,她對他根本不了解,就算勸說,眼下他對她這般依戀,她說什麼也無濟于事,就單論自殘這件事來說,他根本不在乎的态度。
謝知渝懷疑他經常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把痛苦當作了愉悅,也不知道怎麼活到那麼大的,此事也算因她而起,若是他因她真的死了,謝知渝良心也過不去,也罷,這些事也不急,待她慢慢教好他,再告訴他事實吧。
“日後你便跟在我身邊吧。”
“殿下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的意思嗎?”
“嗯,前提是你要聽話。”
“殿下最好了!”宋泠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撲到了她的懷裡,因顧忌他的傷,謝知渝沒有躲,他環着她的腰,腦袋輕輕靠在她的肩上,他身上的香不知道用的什麼,很特别也很好聞,絲絲縷縷的萦繞在她鼻尖。
“阿泠會聽話的。”在她沒有注意的角落,宋泠的嘴角勾起了個愉悅得逞的弧度,眸中明明滅滅,一瞬即逝,攬着她腰的手也在不斷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