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原本圈養的範圍内搜索了一會兒,突然慕懷月大叫道:「初心,來這看一下。」他現在是趴在一棵大樹的枝桠上,距離地面大概有一個人高。朱本聞言也跳了上去那枝桠上,慕懷月讓了個位置給朱本,然後指着樹幹的位置,道:「你看這裡,有一些劃痕,好像是有人在上面刻劃過什麼。」然後他跳下來,讓朱本獨自在上面看。
朱本爬上爬下的看了好一會,也跳到地上來,道:「這上面,都是一些字,有些可能日子有點久,又或者刻劃的人力氣不夠,比較模糊。有些都是錯别字,可見刻劃的這個人,應該沒怎麼讀過書。他刻在這上面,目的是不讓那些暗魔族發現。刻得越上面的字越清晰,很有可能他是年紀漸長,越爬越高,所以能把字刻到那上面。而這些字,紀錄了他是誰,他為什麼在這裡……」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慕懷月一眼。
朱本道:「冥日,你能上去看一下那會不會是你的字?」
冥日道:「好!」說罷便爬上了樹上,他爬到刻痕最高的位置,看了好一會,然後再爬下來,道:「應該是我的字,我認得我的寫法。」
朱本點了點頭,道:「你沒有忘記過日常生活自理的知識,按道理說也不會忘了自己是怎麼寫字的,若果你也覺得這是你寫的,那是你的機會很大。」
慕懷月道:「别賣關子了,究竟寫了些什麼?」
朱本道:「他的名字,叫慕懷日。」
慕懷月驚訝地看向冥日,道:「慕懷日?我哥哥?」
冥日撓了撓頭,道:「可能是吧!我記不起來,隻記得他們喚我作冥日。」
蘭若雪道:「難怪長這麼像。」
朱本道:「那上面大概還寫着,那些人把他抓來了,然後将黑黑的東西灌到他身體裡,他覺得很痛,但沒辦法反抗。每天都是灌注少許,每次都痛得昏倒了。第二天醒過來又再繼續。有些人受不住,就這樣沒有再起來過。有一天,剩下了他一個人,他們不再向他灌黑黑的東西了,就讓他自己在圍着的地方生活。後來有時候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滿手鮮血,把他吓得半死。再後來便沒有再記載了。」
蘭若雪道:「這樣的話,我們的猜測是對的,他們就是為了某個目的把魔氣灌注到凡人身上,後來發現這不可行,便放棄這裡了。但為什麼他們沒有殺了冥日?」
朱本道:「我猜,他們還是不想破壞掉這個殺人工具,他們想讓凡人的日子不好過,但又怕他們的壞事被發現了,所以就把冥日的記憶毀掉。」
蘭若雪道:「這猜測也很合理。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辧?那些暗魔族應該找不到了吧?」
朱本道:「他們離開太久了,是找不到了。但……」他看向冥日,繼續道:「你想确認自己是不是慕懷日嗎?」
冥日道:「想是想的,但…我這個樣子合适嗎?」
朱本道:「隻要跟我們在一起,你就不會有問題,我們會看好你的。你想的話,我們先去找有可能确認你是誰的人,然後你再決定将來要怎麼辦也不遲。」
慕懷月道:「我出生的時候,我哥哥就已經不見了,父親也沒有跟我說太多,我們帶你去見父親吧!希望他會有辦法辨認你是不是慕懷日。」
……
因為晚上必須休息的關系,他們花了三天才回到如夢城。站在城門前,慕懷月道:「準備好了嗎?」
冥日點了點頭,道:「準備好了,是或不是都好,總還是要面對的。」
然後一行人便向着城主府出發。進入城主府内堂後,慕懷月道:「你們在這裡等一下,我先去找父親,跟他說目前的情況,讓他能有個準備。」
冥日道:「好!」朱本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支持。
隔了一會,慕懷月與慕明從裡面走了出來。慕明仔細地看着冥日,他看了很久,雖然從外表看來他十分冷靜,但他内心卻洶湧澎湃。
慕明道:「你的左肩上,有個紅色的胎記嗎?」
冥日猛點頭,道:「有!有!」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去解衣服。
朱本道:「等一下,有女孩子在呢!」說罷,便拉着蘭若雪出去了。
蘭若雪道:「怎麼了?又不是沒看過人沒穿上衣了,街頭賣豬肉的大叔都不穿上衣的呀!」
朱本輕輕敲了敲她的前額,道:「有點矜持好不好?這怎麼能一樣呢?他還是個青年。」
蘭若雪嘟着嘴道:「也是……那什麼時候能進去?」
朱本道:「我看一下。」他看了一眼,看到冥日已經把衣服穿好了,便拉着蘭若雪進去了。裡面的三個人,神情都有點激動,看來是确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