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和茫然的神情已經說明了答案,下一刻,李秋風已經将劍收鞘。
話已至此,便沒有什麼再說的必要了。
潇和問:“這把劍怎麼了?”
李秋風自然回答:“沒什麼,它赢了那把封雷,以後應該會很有名了。”
潇和皺着眉頭,一臉無語地看着李秋風轉身離開。
到底是年輕氣盛沒吃過苦。
……
“你離開的時候孟萬仇還活着是嗎?”齊岱一拍折扇。
“至少還沒有被戳成篩子。”李秋風回答。
“那我說的便都對上了。”齊岱惡狠狠盯着越不平。
“現在誰不知道你們越家栽在了孟萬仇手上,你身負殺父之仇,而孟萬仇昨晚重傷虛弱,毫無反手之力。這對于一個武藝不精的人來說,幾乎是唯一的複仇機會了。”
越不平的臉越來越白。
齊岱越說越自信:“孟萬仇又是被捅了好幾刀才死的,一看就是有怨恨。小孩兒,你承不承認?”
越不平咬着嘴唇低頭不答。被逼問得緊了,隻把目光投向常盈。
在場衆人若有可能救自己的,便隻有常盈了。
常盈覺察到視線,他轉頭看向越不平。
常盈其實并不關心是誰殺了孟萬仇。
人生生死死的多正常,他現在,正在為李秋風接二連三的事有隐瞞而不大高興。
“既然此事與我們無關,你要報官就報官吧。”常盈轉身。
齊岱卻忽然改口。
“那不行。孟萬仇是我請到風華郡的客人,他死了不要緊,但我是請他替我做一件事的。他死了,便得有人替他做。”
“那件事隻有孟萬仇才能做。”他又補充道。
潇和娘子也并未聽聞此事,她問:“什麼?我就說他好端端地怎麼來了風華。“
越不平也怯懦地問:“什麼事?”
“我要他替我去鬼城,幫我去取一樣東西。”
“鬼城?!還真是隻有這瘋子才會答應你去。”潇和驚訝。
越不平不知想到什麼,眼神也慌亂了。
常盈見他們諱莫如深,也勾起了一點好奇心。
“這鬼城是什麼地方,陰曹地府嗎?”他沒好氣道,“那他現在死了,正好可以替你辦事了。你去找個道士幫你傳傳話。”
李秋風忍俊不禁。
常盈惱怒地推了一把李秋風,自然,李秋風紋絲不動。
“李秋風,我若請你跑這一趟,你出價多少?”
越不平詫異地看着齊岱。
齊岱根本沒把越不平放在眼裡。
李秋風搖頭。
他不想節外生枝,更重要的是,他也不喜歡齊岱這個人。
他沒那麼好心,莫名其妙要替眼前這個人賣命。
齊岱卻忽然一抛折扇,扇骨彈出刀刃,抵在越不平喉嚨上。
“我拿他的命來換,也不行嗎?”
李秋風低頭看着越不平,表情毫無波瀾。
常盈索性不看。
怎麼江湖上的人竟是這些無恥之徒,本以為這穿金戴銀的富家公子出手能大方點,怎麼會想着用一個陌生人的命來買。
這和賴賬到底有什麼區别?
常盈越看齊岱越是讨厭了。
眼角餘光裡,越不平擡起頭,閉緊了雙眼,引頸就戮地從齒縫中流出幾個字。
“不用再幫我、我,我現在有臉見我爹了。直接死反倒好過去鬼城!”
齊岱勝券在握,他做的是無本萬利的生意,他聽說了這二人昨天為了非親非故的越不平出頭。
既然能因為“善“而出頭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
善這種東西便是好人最大的軟肋了。
齊岱的刀尖在越不平嫩生生的臉頰上劃出口子。
“閉嘴!小兔崽子,這沒你說話的份。”
潇和看着這一幕,有心無力地攤手,然後帶着其他屬性都退出了這個房間。
意思是,發生什麼都和他們望仙樓無關了。
—— “等等。”
常盈忍不住又管閑事了,但這次是因為好奇心。
這鬼城到底是什麼地方,到底有什麼去不得的。他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