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系。
李秋風将劍一收,兩腳跨坐着,認真思考了一下。
怎麼說都有點不對味,李秋風看了眼面前這個惹事生非的少年郎,幹脆不答。
“不關你事,少打聽。”
越不平張嘴:“哦。”
他看着李秋風健壯的身體和不怒自威的體格,甚為羨慕。
他再看自己白斬雞的體格,心中充滿悲涼。
李秋風問:“你大仇已報,還賴在這兒做什麼?”
越不平東張西望。
“我不敢離你們太遠。”
越不平沒說瞎話,齊岱的人馬沒把他當人看,望仙樓上下更是虎視眈眈。自己一個孤兒,别人碾死自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自己死也無所謂,隻是将這兩個好人牽扯了進來。
越不平壓低聲音對李秋風說:“要不……我們三個趁現在逃跑吧。”
李秋風:“我沒有殺人,何談逃跑?我想走便走了。”
越不平道:“這望仙樓有郡王府的暗衛守護,飛賊都沒辦法靠近,沒那麼容易吧。”
李秋風疑惑:“那我昨日進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暗衛?”
越不平眼前一亮,立刻跑到走廊盡頭,移開花瓶,将紙窗子推開。
他蹑手蹑腳地探出去半個身子,結果下一刻,一支羽箭落在他指縫之間。
越不平渾身顫抖。
他将那隻拔下來的箭拿到李秋風面前。
箭镞上刻着羽翼狀的标記。
“郡王府的人。”越不平道。
李秋風道:“你動作這麼慢,哪怕是個瞎子也很難射不中。
越不平此時更恨自己少壯不努力了。
他雖然已經傳承了自家心法,但是不解其意,和廢紙一張無甚兩樣。
越不平洩了氣。
望仙樓是郡王府的人守着,整個風華郡一半的地盤姓齊,另一半便随了郡王姓宋。
自己僥幸從這裡逃出,也逃不了多遠。
橫豎跑不了。
越不平推門而入,此時倒是眼疾手快得無人能攔。
李秋風思索了片刻,沒有跟着進門。
……
常盈躺在床上,沒有吭聲。
他假裝沒發現那臭小子跑進來了。
“我們一起去鬼城,我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常盈不語。
越不平铿锵有力地在常盈床旁跪下。
常盈總算支起身子看他。
“你在這兒給我守孝呢。”
越不平不好意思地慢慢起身。
“你又不會武功、又沒有本事,怎麼做我的左膀右臂?”
越不平連忙自白:“我、我可以把我們家的孤鶴心法給你。”
“那個姓孟的把你打得半死你都不肯給,怎麼現在又要到處送人。”
越不平:“那可不是随便誰都給,家傳心法我隻給有恩之人。”
“家傳心法就不要到處傳了,我可不姓越。”常盈伸了個懶腰。
越不平撓了撓頭,還真是無欲無求的兩個人,有點像。
常盈問:“鬼城遠不遠。”
越不平思考了一下,他比劃着:“鬼城隻是個江湖傳聞,它原本有個漂亮的名字,叫浮花鎮,距離風華郡約莫三日路程。
幾年前,鎮子上的人一夜之間都死了,再之後,便成了無法踏足的禁地,隻進不出。聽說隻是遠遠經過,都能看到那裡鬼影幢幢。
朝廷也怕人去查過,可派出的捕快也都折在裡面了。”
常盈點頭。
聽起來的确很危險了。
越不平聲如蚊呐。
“常盈哥,你有錢嗎?”
常盈疑惑看他。
越不平解釋:“我就是想着,再去之前買點防身的什麼雞血、護身符之類的。”
常盈簡直要暈倒。
越不平這個蠢小孩,他這腦子很難再把越家再支棱起來了。
“沒必要。”常盈起身,給自己紮頭發。他的頭發又多又密,他自己又不善于打扮,于是隻是草草地将頭發綁了一下,有好幾绺頭發還散落在肩上。
常盈自己沒看見,越不平正想伸手去幫忙整理一下。
可誰曾想,越不平的手才碰到常盈的肩膀,常盈連頭也沒回,直接反手獎越不平的手按住。
那反應快得根本看不清,越不平慘叫一聲,常盈立即松手。
與此同時大門應聲而破,李秋風目光沉沉地大步靠近。
越不平看見自己的手背上留下了青色的指痕,有些詫異地看着常盈。
常盈的目光則是茫然,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沒有理會李秋風的詢問。
“怎麼了?”
越不平心道,這就是武林高手嗎,不得随意近身。
“沒什麼,我剛才、剛才不小心把手撞到了。”
李秋風見常盈從頭到腳都沒什麼異常,也沒追問。
“想出門逛逛嗎?今天天氣很好。”
常盈回過神來,陽光穿過紗窗,灰塵緩緩遊動,的确是個好天氣。
但常盈仍記仇,他看着李秋風毫無芥蒂的目光。
單方面生悶氣是最沒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