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春風:【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說你不怕嗎?再說了,我和徐綏的關系,也就是閨蜜的男朋友,不對,是閨蜜的前男友...哥哥的好朋友,多少年不聯系了,退一萬步說,他那種眼高于頂的樣子,不叫他的局,他不會上趕着來的......再退一萬步說,就算他要來,稍微打聽一下,知道你在,估計也痿了。】
宋攬歎了口氣,擡手打字:【那就好,退兩萬步女士。】
宋冰玉皮膚很白,眼睛也大,是那種很漂亮的小男孩,他嘴裡吃着漢堡,口齒不清的,忽而語出驚人:“小姑,以後我來畫室的時候,你都來接送我吧?”
剛打趣完鄧春風的宋攬,陡然被這句話一驚,手機從手上滑落,“啪嗒”一聲摔在桌面上。
“不來。”宋攬撿起手機,面無表情地拒絕。
宋冰玉抗議着:“為什麼?”
宋攬随口敷衍着:“因為小姑怕冷,現在溫度都快零下了,你怎麼舍得小姑出來奔波呢?”
“......”
涉世未深的宋冰玉顯然被宋攬這套pua說辭給震驚了,憋了半晌才憋出了句:“你怎麼跟我徐老師一樣,徐老師也怕冷。”
宋攬:“......”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宋攬皮笑肉不笑,呵呵了兩聲,唇角就拉了下來,垂眼看手機。
宋冰玉從自己為數不多認識的人中找出了個與小姑有同樣特點的,頗有些促使兩人惺惺相惜的感覺,繼續補充着:“徐老師在教室的時候會把空調溫度開得很高,我都熱出汗了。”
“......”
“小姑,你覺得徐老師帥嗎?就是剛剛那個站在門口點名的男老師。”
“?”宋攬太陽穴直跳,硬着頭皮,“不帥。”
宋冰玉皺眉,嘴裡啃着雞翅,滿嘴油光的。
“怎麼會?張澤說她姐姐覺得徐老師特别帥,問我們校長要了徐老師的微信,張澤每次放學都是她姐姐來接的。”
“......”宋攬指尖頓了下,“關我什麼事?”
宋冰玉笑眯眯的,把臉湊近宋攬:“媽媽書上說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宋攬被逗笑了,煞有介事地問道:“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就在這胡扯。”
“就是...”宋冰玉卡了殼,“...就是說,好的東西應該留給自己人,對吧?”
宋攬敷衍地拍了下掌心,應付着:“對,差不多,好東西是應該留給自己人的,但是——”
她唇角揚起笑,眸中卻沒什麼笑意,緩慢吐字,像蠱惑似的。
“徐老師算什麼好東西呢?”
“......”
宋家的房子在一套一梯兩戶的小區,她哥嫂和侄子一家三口住在801,她和父母住在對門802,一家六口人在同一個樓層,就跟睡一張床似的。
宋攬把宋冰玉帶回去的時候,哥嫂已經下班了,她把孩子送進家門,沖哥嫂打了個招呼就要走,嫂子錢書從客廳追出來。
“飯點兒了,過來吃飯吧。”
宋攬婉拒着:“姐,你們吃吧,鄧春風過生日,我現在得去取她的禮物,約好的。”
錢書“啊”了一聲,點了點頭:“你們回來得比往常晚啊,小玉是不是吃過飯了?”
“嗯,帶他吃了漢堡,你讓我哥别逼他吃飯了,小心撐着。”宋攬囑咐着。
錢書笑着應聲:“行,你注意安全,太晚了就打電話,你哥去接你。”
“好。”
宋攬父母都不在家,她回家轉了圈,就又出門了。
蒼南的冷深入骨髓,即便一絲涼風也沒有,氣溫卻仍舊凍得人打顫。
宋攬打車去了中心商場的陶藝店,取她給鄧春風燒制的一套餐具。
她曾經一度懷疑鄧春風這人在高中畢業後患了隐性的厭食症,吃飯很挑剔,挑環境、挑擺盤、挑口味,甚至挑餐具,所以宋攬這次特地找師傅學了,燒了套特别精美的。
鄧春風正兒八經的生日禮物宋攬早都挑好了,是一款她盯了很久的包。
這套餐具屬于捎帶的,但奈何時間緊,宋攬加了不少錢才排上了加急号。
她推開陶藝店的門,門邊的風鈴響了下,她回身一瞥,是一串串貝殼,還在晃動。
宋攬往前台走,餘光瞥見角落的一個身形高大的男生掃了她一眼,而後又繼續垂眼繼續做陶藝。
她也沒在意。
“歡迎光臨,請問您是要做陶藝嗎?”前台女孩問道。
“不是,我來取東西,一套餐具。”
“您報一下名字和尾号,我幫您查一下。”
“宋攬,4211。”
前台女孩指尖在鍵盤上敲動着,宋攬忽而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宋攬?”
她回身望過去,隻見角落的那個男生擡眼。
宋攬頓了下,才試探性地喊出他的名字。
“鄧...夏?”
那男生淺扯了下唇角,笑容不大。
這是鄧春風的哥哥,鄧夏。
鄧夏的長相是很客觀的帥氣,濃眉大眼,挺鼻薄唇,長相其實挺硬的,但偏偏沉默寡言,氣質陰郁。
雖然有些說不出來的邪氣,但高中時候倒也很招女生喜歡。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宋攬應着:“前兩天,你呢?”
鄧夏停了手下的轉盤。
“今天上午剛回來。”
宋攬點了點頭,在這種地方看到鄧夏這件事,還是讓她比較驚奇的。
同一天先後見了兩位高中舊友,宋攬在心裡啧啧歎道:這都什麼狗屎運。
前台女孩在此時叫住宋攬,打斷了她的神遊:“您好,我查到了,您的加急訂單已經燒制好了,我現在去給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