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綏:“......”
宋攬瞧着他面上一閃而過的錯愕,心裡無端發笑,本想直接将袋子扔到他腿上,從而拒絕掉他的請求。
但那一瞬間,宋攬的耳邊無端地響起徐綏剛剛低垂着眉眼跟她講的話。
什麼家裡沒有人,隻有自己一個人,剛剛轉學回來,跟大家都不熟悉,沒人幫他換。
“......”
宋攬的動作陡然一僵,那塑料袋子在她手上晃了下,在松手的前一秒鐘,她臨時變了主意,将其握得緊緊的,沒能丢得出去。
兩秒鐘後,宋攬呼了口氣,而後提着袋子坐回了位置上,對衆人的視線視若無睹,直接拉過徐綏的手腕,開始給他換創可貼。
徐綏的胳膊隻繃緊了一瞬間,然後就放松下來,随即,他揚着眉掃了一圈,将桌上衆人的神情都收歸眼底。
環顧一圈後,滿足地勾唇笑了。
衆人聚在一起吃過飯後,就回了學校。
宋攬和鄧春風鄧夏秦時去辦公室交了手機,出來時,鄧春風挽着宋攬的手臂,湊到她耳邊開口:“徐綏怎麼沒來交手機?我剛剛看到他也帶了。”
“不知道。”宋攬随口道。
“啊?”
許是鄧春風的疑惑太過明顯和暧昧,宋攬沒忍住偏頭看她,嘴角染着笑:“幹什麼?有話就說。”
鄧春風偏頭看了眼鄧夏,而後拉着宋攬往旁邊撤了一步,面上帶着心虛的笑:“哥,你們先走。”
鄧夏點了下頭:“早點回教室。”
鄧夏和秦時走後,鄧春風拉着宋攬站在了教室後門口,環顧了下四周,确定大家都去食堂吃飯後,才湊近宋攬開口:“我覺得你對徐綏不一般。”
“咳咳......”
宋攬眼睛微睜,冷不丁被噎了下,咳嗽了半天,還是一個勁地擺着手:“沒有,沒有啊。”
“那你給人家買創可貼,還幫他包紮。”鄧春風擺事實講道理。
“......”
瞧着宋攬啞口無言的樣子,鄧春風接着給出論據:“人啊,就是心在哪裡,錢就在哪裡,看你這種絕對不花冤枉錢的習慣,放着一塊錢四個的創可貼不買,去買三塊錢一個的,還真——”
宋攬冷不丁擡手捂住鄧春風的嘴,但她還是不死心,一雙眼睛發着亮光,沖宋攬搖晃着頭。
宋攬面上維持着穩定,佯裝威脅道:“别亂說。”
鄧春風“嗯嗯”答應着。
宋攬這才松開手,忽而間,鄧春風又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垂頭喪氣往教室裡走。
“早知道你兩來電,七月底的時候就應該牽個線了,白白磋磨了兩個月。”
宋攬聞言啧了聲,不輕不重地朝鄧春風胳膊上拍了下:“你幹脆叫鄧紅娘得了,瞎想什麼呢。”
牽線這種事情,不都得雙方願意的情況下才能做嗎?
徐綏不一定願意啊。
想到這,宋攬被自己心底的想法給震驚了下,陡然間晃了晃腦袋。
不對。
她也不願意啊。
徐綏坐在位置,宋攬沒多想,坐下後就先收拾了下桌面,然後彎腰準備把桌上昨天沒打開的牛奶放進書包裡。
但誰料一彎身,她才驚覺桌面上的不對勁。
宋攬一向是在地上放一本不用了的書,然後把書包放在上面,所以上次換座位的時候,徐綏才會踩到她的包帶。
可現在,她的書包仍舊靠着桌腿,但高度顯然不對。
宋攬的視線往桌子的右下角望去,隻見抽屜右側不知道被誰貼上了一個淺藍色的挂鈎,鐵制挂鈎上挂了一個近似于天藍色的書包。
書包是宋攬的。
幾秒鐘後,宋攬擡眼看向身側的人。
徐綏掃了眼手臂上一個全新的海綿寶寶創可貼,又沖她挑眉:“怎麼了?感動嗎?”
“......”
宋攬面無表情,兩秒鐘之後,擡手指着那個挂鈎,口出驚人:“我不是說了要屎黃色嗎?”
“......”
徐綏一向漫不經心的臉上忽而明暗變幻了下,良久之後才開口:“...你書包是藍色的...你不喜歡藍色?”
“倒不是不喜歡,”宋攬拉開書包包鍊,将牛奶扔了進去,而後又拉上,“書包是書包,選顔色是選顔色,兩碼事。”
“......”
徐綏喉結滑動了下,然後慢慢坐直身子,垂着頭。
忽而間,他又聽見身側傳來聲響。
徐綏微微偏頭看過去時,聽見宋攬道:“謝謝了。”
雖然她沒這個習慣。
但還是謝謝了。
徐綏頓了下,才抿了下唇,含蓄道:“哦。”
新生軍訓完,教學任務和社團任務同步開展的過程中,徐綏也時常找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