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比牽手更親密的事，他們也做過很多了。

兩人借着取暖的名義越軌，以至于宋攬下車的時候，掌心都是滾燙的。

徐綏跟着下了車，又跟司機師傅打了個招呼，跟着宋攬的步子，往電梯處走去。

宋攬這時，雙手仍舊放在口袋裡，揚了下下巴，開口道：“你不用下車，就這麼兩步路，我自己就上去了。”

“習慣了。”徐綏應道。

“......”

宋攬“哦”了聲。

兩人并肩往電梯口走着，停車場光線很暗，徐綏又開口：“你明天還上班嗎？”

宋攬點了下頭：“上。”

頓了下，她又補充道：“上六休一，周日休息。”

徐綏擡手按了電梯：“那裡的咖啡好喝嗎？”

“挺不錯的。”宋攬開口，“你上次來...沒喝嗎？”

話音剛落，宋攬心口驟然一緊，差點在心裡對自己破口大罵。

為什麼要提上次？！

那是什麼很美好的記憶嗎？

下一秒，徐綏笑了下，笑容看不出來有什麼芥蒂，道：“沒來得及。”

“......”

上次在咖啡館見面時，宋攬還說讓他不用再來了。

現在想起來，好像這段感情是她更耿耿于懷一點。

“叮”的一聲，電梯門在兩人面前打開來。

宋攬擡步進了電梯。

徐綏笑：“明天我休息。”

宋攬擡手伸向電梯按鍵處，冷不丁聽見他說話，兩秒鐘後，她勾唇笑了下：“那我請你喝咖啡。”

生死一瞬的反應是下意識的，騙不了人，宋攬坦然接受。

接受自己對徐綏餘情未了。

改變不了，就面對吧。

但要确保，

徐綏也沒放下。

電梯仍舊沒閉合，這短暫的時間，讓宋攬捕捉到了徐綏面上一閃而過的怔意。

而後，徐綏眸光閃着，像是不受控制地往前踏了一步：“今天周一，是新的一周了。”

“嗯？”宋攬不解。

“今天你有喝咖啡嗎？”

“...沒有。”宋攬吞咽了下，才開口答話，她大概猜出來徐綏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徐綏勾着唇，面目與幾年前意氣風發的人相重合，許是聞出來了點宋攬話裡話外的縱容之意，他接着，又露出一個恣意的、穩操勝券的笑。

他強調：“那我要你每周免費的那杯。”

宋攬被他逗笑了，認真說着：“我可以給你買店裡最貴最好喝最暢銷的那杯，不用喝免費的。”

徐綏面上帶着驕縱和執着。

“不用給我買最貴最好喝最暢銷的那杯，我就要免費的。”

宋攬其實很想問他為什麼偏要那一杯，但她沒問，因為透過徐綏的眼睛，她已經讀出來了。

也許因為那一杯，是特别的。

是隻有員工身份才能領到的咖啡。

即便跟店裡出售的手磨咖啡一樣，但宋攬的那杯，是屬于她的，一周一次，沒有第二杯可以送給别人。

而現在，隻要宋攬點頭同意。

明天，它就會屬于徐綏。

這種特定情況下特有的福利，又被轉贈給一個特别的人，怎麼看怎麼不一般，像是員工家屬才會有的待遇。

“滴”的一聲，好像是遠處的出租車司機按了下喇叭，宋攬回過神來笑了下，答應了：“好，你明天來的時候告訴我，我提前給你領咖啡，免得等。”

徐綏沒答話，隻是勾唇笑着，眼中雜糅着笑意，片刻後緩慢地揮了揮手：“明天見，宋攬。”

宋攬松了手，往上擡了擡，準備按電梯，卻又在頃刻間頓住，接着放回原位。

她掃了眼徐綏身上穿的風衣，灰黑色的，看他經常穿，款式也眼熟。

宋攬的視線掃了下風衣的兩個紐扣，眸中閃過了一瞬間的怔，而後又在瞬間恢複過來。

她擡手按了8樓的按鍵，沖徐綏笑了下：“蒼南的冬天越來越冷了，還是别穿風衣了，明天記得穿厚點。”

宋攬笑了下：“再見。”

她面上帶着笑，在電梯門緩緩關上的時候，她學着徐綏的樣子散漫地揮了兩下手。

徐綏大衣最下面的那顆紐扣上，有着一絲若隐若現的白線，在灰黑色大衣上，其實并不明顯，隻有親手撫摸過，親眼在近處觀看過的人才能看出來。

這顆紐扣，是四年前，宋攬親手縫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