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抓捕出動了沃爾圖裡三名核心守衛,堪稱聲勢浩大!
三人并肩走出宮殿,黑色披風揚起,他們頸前象征家族權威的黃金項鍊輕輕晃動,閃出金色的殘影。
值守的衛士們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三個人頭來回數了幾遍,主要是被這出動人數吓到了。他們暗地裡咂舌,這次的任務對象該多麼倒黴。
以往征讨一個小型吸血鬼族群也隻需要出動一兩個人,三人聯合出動的情況着實罕見。通常代表阿羅又要有大動作了。
不過這些事情并非底層衛士們可以私自揣度的,他們的胸前可沒有黃金打造的家族徽章項鍊,假如惹到某個核心成員,燒死他們的火把可随時準備着。
外圍衛士的待遇頂多比外頭流浪的吸血鬼們好上一些,定期獲得血液供應。冷庫的血袋味道一般,起碼管夠。
衛士們背地裡讨論的“倒黴蛋”索菲斯正發了狠得逃命。
折斷的雙臂在逃跑途中自動愈合,毒液迅速修複索菲斯身體所有壞損的部分。
接連兩次死裡逃生,索菲斯無暇去思考這究竟是倒黴還是幸運。
新轉換的身軀正處于整個吸血鬼生涯最巅峰時期,即便索菲斯此時一無所知,但日後回過頭,她必須感謝自己在這段慌張難熬的日子裡擁有的絕佳身體素質。
由于愈合過程時索菲斯處于跑動狀态,導緻手臂接合角度歪曲,整個人别别扭扭的,像精怪模仿化形選了錯誤參照物。
逃脫之後她一路北上,大部分時候仍然選擇潛水底,順着各條水路逃竄。索菲斯不知道追趕她的人來自何方,不知道那個人是否已經放棄,更無從得知追緝她的人數從一個上升為三個。
索菲斯原以為死過一次的靈魂會無懼死亡,還主動尋找過安息之地。可當死亡的脅迫真正刺痛到靈魂時,索菲斯的求生本能爆發,促使她逃離的死亡威脅,不顧一切。她作為人類生命逝去的那一刻充斥着大片空白,亟待色彩去填滿,那一刻的求生欲望連同她的生命一起永恒定格了。
索菲斯拼盡全力逃出生天。
前方新生吸血鬼馬力全開的逃跑速度,叫後面追緝的三個人吃足了苦頭。
出發之前,德米特裡、簡和亞力克,他們誰也沒有料到這項“補丁”任務花費的時間如此之長,整整過去了兩天兩夜。
亞力克基于前面一次抓捕的經驗,導緻錯誤判斷了任務時長。簡和德米特裡主要是迷信了追蹤天賦的便利,并且低估了“逃犯”的毅力。
倘若這隻是某次一時興起的追捕遊戲,他們估計抵達米蘭附近就失去興趣了。可這件事情俨然成為了阿羅派發的任務,那麼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務必要把人拿下。
橫沖直撞的新生兒偶爾上岸過幾回,或許是基因本能促使她去捕獵。可惜運氣太差,每每闖入其他吸血鬼的領地範圍,還立刻遭到無情驅趕。
等到沃爾圖裡的守衛們趕到時,卻受到了完全相反的待遇。
歐洲界内的所有血族基本上默認了沃爾圖裡的王族地位,一旦亮出身份,别說驅趕了,他們乖順地如同鹌鹑。
還有人主動請纓要幫他們指明方向,雖然這完全是多此一舉。
這些便利縮短了追逃雙方的距離,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非常逼近國境線了。追捕途徑的河流水量逐漸減少,擡頭遠望,雲端下方,阿爾卑斯山脈各個山峰的雪線若隐若現。
五月初的沃爾泰拉城陽光明媚,午間的陽光熱得遊人紛紛穿短袖,戴太陽眼鏡。
可同一時期的阿爾卑斯山依舊是大雪覆蓋,要起碼再過半個月,部分區域才會開放給徒步愛好者們攀登。
簡暴躁的情緒幾乎達到頂峰,直到望見雪山的一刻,她差點笑出聲。長期戰鬥訓練出來的作戰意識,讓簡敏銳地嗅出了這場追緝即将抵達終點的味道。
雪山氣溫過低,其餘生物難以生存。在人類禁止入内期間,雪山成為少數吸血鬼無須遮掩自身存在的安全區域。雪線之上視野明朗開闊,河流全部凍結,逃跑的吸血鬼無處可藏。
簡鼓勵身邊的兩名同伴:“我們的戰場到了。抓住機會!”
假如越過山脈,重新進入平原地區,他們又要重複一次痛苦的森林追逐戰。阿爾卑斯山甚至還通往萊茵河和多瑙河。
德米特裡身負重擔,他是三人中身法最迅速的人,聽到簡的話以後舍棄了姐弟倆,率先朝目标追去。
較為落後的二人跟随德米特裡的行迹跟上即可。
無人踏足的厚實積雪上留下了人類踩踏痕迹,但很快,新雪覆蓋,踏過雪泥又重新填補上窟窿。
簡和亞力克緊随德米特裡的腳步,白茫茫一片,可視度變得極差。亞力克根據攀爬感和氧氣稀薄度推測,他們已經爬到了海拔三千米以上。
“姐姐,有點不對勁。德米特裡為什麼往勃朗峰上跑?”
阿爾卑斯山脈的最低點是海拔1350米,位于法國和西班牙邊境。而位于海拔三千米以下的山峰卻不止一兩個,他們早就路過好幾處翻越山脈的地方了。
追緝卻既沒有停止,也沒有翻越山脈,一路往海拔4810米的最高峰延展開去。
“因為德米特裡追的人是個蠢貨!”風雪卷起,冰花拍打到簡和亞力克身上。他們身穿黑色的披風奔跑于雪地,身上早落滿了白色顆粒。
“說不定是人類時期沒能登頂,轉換成吸血鬼以後過把瘾呢?誰知道這個女孩的腦回路怎麼想的。”亞力克開玩笑道。
此刻他們靠得足夠近,德米特裡放慢速度,等待兩名同伴彙合。
簡放下狠話:“希望是阿羅不感興趣的‘天賦’。最好這家夥像法比奧一樣落到我手裡,我一定親自帶在身邊,好好‘調教’!”
話音剛落,他們碰到返回的德米特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