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光禮貌性的點點頭,表情卻并沒有對白鶴觀主很感興趣的樣子,這副稍顯倨傲的姿态,讓鴻鹄君,十分滿意,忍不住溫言道:“今日怎在外頭玩了那麼久?”
晨浮光沒答祂也不在意。
繼續跟白鶴觀主主談起本來就要說的事情。
這邊兩個仙人說的雲淡風輕,那邊落入晨浮光耳中亦如雷霆萬鈞,她本來就要知道這鴻鹄君不是好東西,卻沒成想祂壞到了這個地步:“滿城之人,追魂鎖魄,以凡人為引,為的是不沾因果,隻為了拿那勞什子精氣。”
隻是到底人在屋檐下,陳浮光不好多話。
隻是她眼中,白鶴觀主腰間有塊青玉閃動,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鴻鹄君注意着陳浮光的眼神,心裡卻有些押醋,不動聲色問道:“難道師傅的腰不好看嗎?”
鴻鹄君也是大幾萬歲的老年人了,年輕的時候尚且沒有什麼女人緣,不屑于和異性相處,臨到都成為一個老登了,卻來了一個桃花劫,開口吃醋,難免失了分寸。
開口就是攀比。
可謂是很沒有長者風度,前輩體統,上位者的城府了。
駭的白鶴觀主隻好低下頭,假裝自己是個木頭人,少了那份神仙風度。
陳浮光被這直白的話搞得一愣,哄人的小詞張嘴就來:“師傅的腰自然是極好的,卻沒有那塊好玉。”
鴻鹄君陰陽怪氣道:“若是你喜歡,為師倒也可以做那月老,給你結一份秦晉之好。”
陳浮光有些無語的在心裡翻白眼,但心底卻到底是在乎那塊玉,所以哄道:“我是要求長生大道的人,隻知道一心一意跟着師傅,可是我自小沒見過什麼好東西,看白鶴觀主腰間青玉的紋飾好看,一時間看迷了眼罷了。”
原來是一塊玉啊。
鴻鹄君對小徒弟小時候吃了苦的憐愛又占了上風,隻道:“你解下來。”
拿起那塊玉,親自的佩到了陳浮光的腰間,心裡卻打定了主意,明天送她千把百塊美玉,等她忘了這塊青玉,就偷偷拿去砸了。
被迫卷入上司不倫戀的白鶴觀主(面無表情)。
等上司發完戀愛腦,兩人繼續談事。
陳浮光一路的跑着,心跳猶如擂鼓。
跑到了一個隐蔽點地方,腦海裡傳來莫名的聲音,傳授她種種咒語,隔絕了鴻鹄君的窺視,放血施咒于那佩玉之上。
最後狠狠摔碎。
鴻鹄君并沒有感覺到了什麼不對,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神識有探查不到的地方,在他看來,小徒弟隻是對那玉失了興趣,随手抛卻,練劍為戲罷了。
同時,白鶴觀主卻突然倒地,化作一丹頂白鶴,氣絕而亡。
同時,跟白鶴觀主有氣息勾連都門徒,一一七竅流血而死,仿佛受了莫大的傷害。
此時的歲金站在鏡花水月術之前,看着大口喘氣的陳浮光,表情複雜。
另一個水幕上,盡是慘死的各類禽鳥和人。神秘括号所說的卧底,器靈雲雲,在此刻樸實無華的發揮了作用。
要是讓歲金想,她怎麼也想不到,間諜要幹掉黑老大一個臂膀,采取的手段是直接要來貼身衣物,然後偷偷搞詛咒。
這對嗎?
這正常嗎?
玄學世界,神仙世界,飛來飛去的超自然力量,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這也太順了。
但是歲金還是有點擔心:“你說那情劫靠譜嗎?”
神米括号安慰道【包的。】
陳浮光的反應也有些奇怪,歲金沒事的時候也會看看她,行為舉止,皆如常态,直到了此時才顯露處非人的姿态來,眼中絲毫神采也沒,用手帕擦幹了玉佩上的血迹,解除了那個屏蔽的咒法,如同往常一樣閑逛。
像是根本就記不得剛剛幹了什麼一樣。
前後反差之大,反而帶來了一種巨大的非人感。
鴻鹄君那邊面沉如水,他在此時飛速的意識到了那紫衣女子的警告,似乎真的有什麼殺機正在朝着祂湧來,隻是祂居于九天之上,卻絲毫看不清楚到底要面臨什麼東西,祂手一揮,白鶴的屍體就自動化為了飛雪,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頭白發纖長的垂在地上,面容冷肅。
窗外有積雪紛飛,強大的仙人的實力就是這麼的詭秘莫測,僅以心情的改變就能夠影響四周的天象。
陳浮光看着天空,突然飛下來的白雪也并不以為意,隻是伸手接過,一臉頑皮的去吹開手心晶瑩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