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畫皮鬼不是捕食狀态,所以也懶得裝作那一副嬌滴滴弱不勝衣,凄慘慘走投無路的嬌态。
而是表現出一副人雖柔弱,但行為舉止,卻有一股铿锵有力的爽利,不是那容易上手,可以肆意擺弄的模樣。
隻是配上那如花面容,倒是也讓人心癢癢。
沈三是正常男人也有正常人的審美。
很難逃畫皮鬼專心為男人,設置美貌陷阱的誘惑。
沈三确實很容易,對畫皮鬼的皮囊感到怦然心動。
但是對他來說畫皮鬼的美貌固然令人驚豔,那也隻最多能讓他的小頭稍微的激動一下。
好吧其實是很激動。
但是跟他的妻子相濡以沫數十年,風風雨雨那麼久,早就分不清到底是愛情還是親情。
到底是性多還是愛多,他隻知道他的生命裡是不能失去他的妻子,他的戰友,他未來未來的生活的搭檔。
也許這樣的感情在可以随便随便贖買妻子的古代十分的罕見。
但沈三就是那麼一個異類。
他非常的清楚的意識到他的一生裡面,所謂幸運和不幸的事情。
不幸是他沒有一個好爹。
幸運是,他在這忙婚啞嫁的時代,偏偏卻跟另一個人,也甚至是一個女人兩心相印,特意強調女人是因為,女人是需要完全依附他的。
他可以是女人的天,會跟這個女人繁衍另一個子嗣。
從此綿延後世,也許隻要她願意,她的一生幾乎都可以跟他死死綁定在一起。
對方沒有選擇和逃離的權利。
而這樣極大的世俗規則産生的優勢,自然能給被規則偏愛的那方極緻的安全感。
甚至于,沈三私下裡覺得,妻子幾乎就是一個滿分的奴隸。
而對他忠心耿耿,同時他雙方夫妻的感情十分深厚也讓他對有朝一日,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過的日子十分的有信心。
所以沒有遇見收益合适的情況下,他并不準備破壞這樣的信任。
沈三很清楚在他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人的身上,能所擁有的東西不多。
所謂的有形和無形的資産都要精準的計較的必要性。
而美麗的皮囊的時效性是很短的,尤其是不能給他繁衍後代的美麗的皮囊的時效性更短。
沈三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一時之歡,而惹得妻子不快。
這也許是所謂的,頓頓飽和一頓飽,他還是知道選的。
所以雖然難以控制,欣賞和追逐的目光。
心裡清楚,行動上自然規矩。
基本上極力的控制自己的視線,以免讓自己婆娘産生誤會。
這是第二次了!
畫皮鬼其實非常清楚這張皮囊的吸引力,因為這張皮囊是它曾經遇見的一個,極其美豔勾人的花魁的皮囊。
所謂勾魂攝魄也不過如是。
畫皮鬼見了第一面就愛極了。
甚至為了讓這個花魁,能把這張皮囊心甘情願的完整的送給它。
以免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剝下,變得容易損壞,需要靠不斷的殺戮保鮮,它甚至還幫助這個花魁完成了生前的心願。
但這個很很明顯是卑微出身,不是絕色看盡的男人,卻能抵擋得住這張臉皮的誘惑。
這不由得不讓畫皮鬼心驚,但它也隻能把這樣的現象勉強歸類。
也許,通天國這個地方确實是有它的恐怖之處。
每個要去,或者是已經是那個地方的男人,都已經不是男人了。
發表出這樣看法的畫皮鬼,确實也隻是一個鬼物。
哪怕長得再像人,也不懂人的心思。
不懂人是一個多麼善于僞裝和權衡利弊的生物。
也許男人會是利欲熏心,也許他會被美色迷的神魂颠倒。
但是一旦觸及了核心的利益,你是千年美女蛇,還是所謂的天姿國色,都抵不過他自己的一根手指頭。
那聊齋志異的志怪小說,男人随便因為一點小小的事情,因為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小小的侵犯,就立刻抛棄同床共枕的妻子,年邁在家的老母,嗷嗷待哺的孩子去做那求仙,問道,求神問蔔的故事還少嗎?
既然現實的志怪小說這樣的故事不少,那麼現實的西遊世界,這樣的事情會更少嗎?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隻是這樣的機密,怎麼能是一隻鬼物能知道的,他隻知道自己有一張漂亮的臉皮,然後就有狂蜂浪蝶為這個臉皮神魂颠倒,不知死活的獵物源源不斷的湧過來。
其言行之愚蠢,行為之下流,都能讓它産生一種所謂的美貌,就是一切能夠讓人輕易的釋放獸性的錯覺。
畫皮鬼要是在現代,也許能夠意識到什麼叫思維繭房,但是在古代的畫皮鬼,也隻能把這個稱為通天國的詭異了。
誠然,以畫皮鬼的的想法,它不免逐漸對通天國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心。
但它也非常的清楚,通天大王是不會允許,它的地盤,出現一個一個跟祂搶口糧的妖怪的。
而畫皮鬼是沒有可能,在一個真仙實力的強大妖王的手上,逃出生天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掠虎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