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呢?”雖然很不願提起這個人,但她更不願林歌追問解毒一事,關于陣法的事情,她眼下還不願告知旁人。
“王妃找我?”瞿昙突然蹦出來,手裡拎着食盒,眼角的笑遮都遮不住,似乎心情很好。
宋檩想問自己怎麼回到床上的,又擔心他尴尬,指了指食盒,“你親自去拿的?”
他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又打開了蓋子,香味飄出來,饞的人直流口水。
“閑來無事,出去轉了轉,王妃猜猜我聽到了什麼?”瞿昙就着凳子坐下,将吃食一樣樣擺在桌子上。
宋檩剛洗完臉,接過林歌遞來的帕子擦拭,聲音悶悶響起,“别不是喜上加喜的事情?”
“王妃聰明!”
瞿昙贊賞出口,“方才我去前院,路上聽人在議論,說侯悅已有身孕。”
難怪華承坤會親自到相府來迎接新娘,外人隻會覺得他給足了相府面子,也将宋沅這位正世子妃放在眼裡。
實則是擔心宋沅會在大婚日鬧吧?
侯悅已有身孕,若是個男孩,生下來便是承王府的長子,殊榮不小。即便隻是個側妃,宋沅也不敢輕易騎在她頭上。
倘那侯悅是個有手段的,往宋沅身上做些手腳,隻要不讓她誕下子嗣,承王妃的位子遲早換人。
“侯悅和承王苟且多時,隻要二人身子無恙,有身孕不足為奇,有趣的是,偏偏在今日傳了出來。”宋檩眼眸深邃,她可不信是今日才發現有身孕。
侯家敢爆出來,至少已經有三個月身孕。
這下有好戲看了。
“哦?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有趣法?”瞿昙擺好餐食,又将食盒放在一邊,坐等她一起來用餐。
時辰尚早,宋檩還沒來得及梳妝,一頭青絲披在背上,把帕子扔給林歌,給她使了個眼色,走到桌子邊坐下。
林歌會意,趕忙端着盥洗盆下去。
宋檩喝了口熱粥,“以我對侯振培的了解,再如何恨侯氏母女,他也不至于愚蠢到做出這樣的事。”
私下會見,息事甯人,往後姐妹二人同在一個屋檐下相扶持才是他的行事風格。
至于宋沅願不願意……曆來隻有新人笑的後院,身為承王妃她别無選擇。
偏偏成親這日得知一同進門的側妃已有身孕。
宋沅的出身本就不如侯悅,如今仗肚行兇,她這個正妃還不是白白淪為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再如何能忍,也是有限度的。
這背後之人,當真打得一手好算盤。
瞿昙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王妃覺得此事不是衛使府傳出來的?”
宋檩沒有說話,默認了他的話。
他咧開嘴一笑,“聰明!”
“昨日我跟東海王府的人交了手,地點就在衛使府附近。”
正在啃包子的宋檩愣住,擡頭詫異地看着他,東海王府的人去衛使府做什麼?
能将瞿昙傷成那樣,對方的實力不弱。
她嚼着嘴裡的食物,狀若無意開口,“東海王府最近似乎有大動作。”
一貫低調行事的東海王,最近卻頻頻出現在中都,有些不尋常。
瞿昙似乎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深度讨論下去,回答得有些敷衍,“一切都在掌握中。”
“倒是王妃這邊,聽說慕容茹素找過你?”
宋檩心下嗤笑,“她找我無非是木九兒那點事,王爺不是已經安排人将她送走了麼?”
算算日子,也該到益州了吧。
瞿昙點頭,“慕容白北逃,她大概率會選擇依附承王,王妃要做什麼得抓緊了。”
“你又知我要做什麼?”宋檩有些好奇,又有點想笑,又被他猜到了?
瞿昙但笑不語,他自然知道她想做什麼。
宋檩無語,她一會兒就去找宋姿談談。
見她不說話,瞿昙試探道:“王妃既猜到對方要做什麼,就不打算派個人去三姑娘那邊說一聲?”
宋檩嗤笑出聲,“王爺感興趣就自己去,我可沒這閑工夫。”
她敢拿全部身家打賭,侯氏母女定然早早就知道侯悅懷孕的事,沒張揚出來就意味着暫時不會計較。
眼下被人這麼當衆捅出來,打的就是攪亂成親的主意,她幹嘛湊上前挨這無端的謾罵?
“我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麻溜撇清關系。
宋檩心情不錯,也不去計較那些有的沒的。
“王妃手底下可有個叫阿慶的人?”
宋檩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道:“是有這麼個人,打理着幾個鋪子的生意,王爺如何得知?”
他将阿慶跟齊嬷嬷會面的事情告知,并說那母女二人似是争吵了一陣,最後不歡而散。
宋檩眉眼微動,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