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敢在承王府動手,就一定有了萬全之策,嫁禍給旁人,或者幹脆一勞永逸殺了她。
十個人,未免有些小瞧她了。承王府暗衛身手是不錯,但在她面前顯然不夠看。
似是猜出了她的心思,慕容白拍了拍手,一批暗衛迅速靠近,将此處圍了個水洩不通。
宋檩:“……”竟然還留了一手?
“本王知秦王妃本事了得,既然決定了請王妃做客,自當要有萬全之策。”
他眼角微眯,笑得詭異,“王妃若還覺得不夠,本王還有安排。”
話落,他又拍了拍手,周遭果然多了不少人。
也不知他到底安排了多少人,還真看得起自己,宋檩冷哼。
“白王若想請本妃做客,光明正大遞上帖子便是,何必費這麼大周章?”
“在别人的地盤,用别人的人請客,本妃可消受不起!”說罷,她指尖微動,腳下生風,退到一棵樹邊。
雖已遠離了慕容白,但仍在包圍圈之内,宋檩背倚着樹幹,一臉防備地環顧四周。
對方欲動手,被慕容白強行打斷。
“大昭素來講禮,本王自然也不能亂了禮數,請秦王妃随我們走一趟!”他對自己的部署相當有信心,似乎覺得今日的宋檩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倘若我說……不呢?”宋檩漫不經心出口,臨危不懼。
方才她這一退已經引起暗衛的警覺,奈何白王遲遲不出手,接下任務時王爺有交代,此次任務全權聽從白王指揮。
他們心急,卻什麼都不能做。
她的拒絕讓慕容白失去了耐心,随意動了動手指,暗衛齊齊上前,縮小了包圍圈。
“秦王妃妃,請!”話剛落下,衆人就感覺到不對。
一時間,有的人扭了腳,有人莫名被打臉,更有人被不知哪兒來的樹枝劃破了背,鬧得人心惶惶。
宋檩趁亂又後退了幾步,還差一點,她就可以跳出這個包圍圈。
她以自己為引設下陣法,每退出一步,陣法的威力就會減弱一成。與此同時,那些暗衛反應過來,提高了防備。
“我們中計了,快抓住她!”
宋檩還沒來得及退出包圍圈就被人識破陣法。
她暗叫不好,撒腿就往前院方向跑。
奈何對方早有防備,那條道上被堵得水洩不通,上前無疑自投羅網。
宋檩暗罵,咬牙往後山跑。一路上撞飛了幾個欲堵住她的人。
“這娘們好狠!”見那幾個被撞飛的人當即吐血而亡,暗衛咒罵出聲。
“吼什麼吼?還不及一個娘兒們!還不快追?”慕容白沒料到她力氣這麼大,還有那身詭異的功夫,至今也沒看出什麼路數,暗道大意了。
聲音就在身後,宋檩顧不上那麼多,隻一個勁兒往山裡跑。
有山有樹的地方就是她的舒适圈,任何人都不能把她怎麼樣。
這一刻,宋檩深深意識到,再大的靠山也靠不住,唯有自己強大起來,才是王道!
隻要還在承王府内,她就得任人宰割,當務之急,必須離開承王府。
也不知道瞿昙現在何處……
她以前沒到過承王府,不清楚這裡的路,但看過中都城的輿圖,承王府的後山緊靠護城河,隻要翻過這座山,她就可以逃出去。
雖是冬季,樹叢仍有幹枯的荊棘和枝丫,夜間路不好走,衣裙已經劃爛,臉上也受了傷,浸了汗水火辣辣疼。
“秦王妃,你已經無路可走了,乖乖跟本王走吧!”慕容白也沒好到哪裡去,變得有些暴躁,早沒了先前的好性子。
宋檩連滾帶爬來到了山巅,轉過身來,望着底下還在苦苦往上爬的人,笑道:“是嗎?那不如試試?”
她眉頭輕挑,剛停下來喘口氣的慕容白仰起頭,眼皮子突地一跳,山下就是護城河,難道她要……
“抓住她!”他不惜引起山下的注意,大叫出聲,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宋檩已經往山下滾去。
那些抓她的暗衛也一并滾了下去。
“快抓住她,絕不能讓人逃走!”慕容白見人滾下山坡,神色大變。
若是叫她活着離開,承王絕不會輕饒了他。屆時為了自保,承王一定會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到那時,他就真的離不開中都了。
回想方才宋檩的話,她已經猜出了幕後之人。既如此,便智能殺了她。
“秦王妃不能留了,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做掉她!”慕容白扶着樹幹大喘氣,看向底下黑漆漆的地方,隻有人的哀号聲。
慕容白連摔帶走趕到山腳時,除了靜靜的河面,什麼動靜都沒有,整個河面詭異得可怕。
他生出幾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