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說了一會兒話,鄭殊嶽便說道她困了,想睡覺,剛好鄭殊林也要回去了,晚上還要和秦王一行人商量修渠引水的事情。
鄭殊嶽看着哥哥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裡捏着的鄭林初的腰牌。
深呼吸了一口氣,便對着門外喚道:“連翹,白芷給我梳洗打扮。”
不多時,兩個侍女就進來了,李嬷嬷也跟着進來。
鄭殊嶽書說道:“連翹随我去集市上,我哥哥讓我去買點什麼送給阿姐,也好留個念想。”
李嬷嬷見着鄭殊嶽心情好轉,出門這事兒又是小公子首肯的便也不再擔心。
鄭殊嶽帶着連翹出了門,一路往城南方向去。
快到四方亭的時候,在一家茶樓同侍女連翹換了衣裳,戴上了帷帽,又讓連翹在茶樓裡等着自己,她自己則是一個人往四方亭去了。
“小王女,你這是要幹嘛?”
連翹有些擔心。
鄭殊嶽知道連翹比起白芷,其實最是守規矩,但是此事,連翹更為穩妥,方才帶着連翹出來。
“放心,我就去瞧一瞧,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就在這兒等着我。”
連翹知道自家小王女的性格,自己是勸不住鄭殊嶽的,便也作罷。
鄭殊嶽到四方亭門口,正要準備進去,大門兩旁的侍衛連忙上前做出了禁止入内的動作。
鄭殊嶽一瞧,随即送腰間取下腰牌,遞給那兩名侍衛,侍衛一看是鄭林初的腰牌,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放她進去了。
四方亭一進大門就先要過一個拱形石橋,才到正廳。
石橋下原來是一條河,現下已經幹涸了。
鄭殊嶽想起從前來這裡泛舟遊河時的場景,心裡有些酸澀。
行至拱橋中間時,遠遠的,鄭殊嶽便聽見有樂器聲傳來,随即擡頭順着聲音看去,便見着遠處的涼亭中,有一位男子和幾位穿着舞衣的女子,因為太遠所以看不清楚樣貌,隻能看到大概,隻見那男子懶懶散散的坐在圈椅上,手裡端着一個杯子,其中一位的女子為她斟酒,有兩位女子則是為他敲背捏肩,再有一位在涼亭邊抱着琵琶彈奏樂曲。
好不享受,她猜想着那男子應該就是秦王劉景。
但是她還是想着不好貿然前去,還是按照原計劃直接去正廳。
她從前來過,便也輕車熟路的就到了正廳。
正廳門口也有侍衛把守,見着她來,便盤查起來。
鄭殊嶽又拿出腰牌,說道:“奉我家王女的命令,前來見你家秦王殿下,有事相商。”
侍衛見狀,忙去禀告。
不多時,便有人來傳,讓鄭殊嶽進了廳中。
鄭殊嶽下意識的往上首看去,上首的座位上空空蕩蕩,無奈她掀開帷帽,方才看到秦王劉景随意的坐在西向的圈椅上,看服飾,就是剛剛在涼亭之中尋歡作樂的那位男子。
劉景此人,看樣子約莫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她聽說他是乾帝最小的皇子,身形倒是俊朗,不過渾身都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氣質。
鄭殊嶽暗自打量着,又想到剛剛她看見的場景,又想到自己當下的處境,真是,人與人之間的悲歡并不相通。
感覺到帷帽有些礙人,鄭殊嶽索性就将帷帽解下,對着秦王行了個禮。
秦王點了點頭,示意她坐。
鄭殊嶽也不客氣,就坐到了東向的黃花梨木圈椅上。
有侍衛端來熱茶,放在圈子旁的小幾上。
而後秦王劉景便開口道:“方才聽侍衛來報,說你家王女有事同本王商議,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鄭殊嶽擡眼看了看劉景,劉景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