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柳氏喋喋道:“其實啊,在你之前,晏兒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姓文,性子恬靜,知書達理,若不是你突然選中晏兒,想必他們會是一對,我想既然你們二人沒有感情,不如将其娶進門,也好給侯府添丁,你看如何?。”
鄭殊嶽擡眼瞧了一眼柳氏,沒立時開口說話,心有疑惑,這柳氏既是安平候府的當家主母,自是明白她同蕭晏成婚意味着什麼。
安平候府那是成了大乾同冀州交好的橋梁,若是此時她立時去宮裡告上一狀,縱然安平候府如何得聖眷,相信皇帝也會給她一個交代。
她想起來柳氏是出自書香門第的女兒,雖然祖上不顯,但是能同安平候府結親,想必也不是什麼鄉野村婦,為何會絲毫不懂朝局。
竟然在此時,新婚第二天就提出如此要求。
如果不是蠢,那就是刻意刁難于她。
若是不再此時提出來,等過個一年半載,有一個人進來,她其實是樂見其成的,這樣就更無人再關注到她,她也就更自由。
此時若是她答應,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也是打冀州的臉。
想定後,鄭殊嶽開口道:“婆母,我千裡迢迢而來,秦王爺将卷宗送去給我選,沒告訴我哪個不能選,我選到了蕭小侯爺,現下既已嫁入侯府,自是與侯府投緣,新婦我才進門不到一日,婆母就同我說要給夫君納妾,可是新婦我有哪裡做的不好?”
說罷,就假模假樣的裝作要哭。
“哎呀,我也隻是同你商量,自古這男子三妻四妾就屬正常,你雖是冀州王女,但是也該曉得。”柳氏連忙焦急開口,話裡話外反倒是鄭殊嶽的不是了。
柳氏雖然年過四十,但是相貌卻是好的很,隻是她這話說的卻是讓鄭殊嶽微微愣住。
想必這柳氏是十分喜愛蕭晏的那表妹,才這般着急,杏眸微轉,“我夫君知道這個事嗎?”
隻見柳氏眼神有些躲閃,“自然是知道的。”
隻是片刻,鄭殊嶽就拿起手中錦帕子擦了擦眼角,一抽一搭的哭腔聲道:“既然婆母要這般,我隻好就搬去别宮,等夫君回來與我說清楚,說不清楚我隻好去宮裡同聖上說理去。”
柳氏一聽,氣急了,心中是百般看不上眼前的兒媳,想到要是文映晚,定是不會這般頂撞于她的。
還動不動就還威脅她要去别宮。
正要發作,突然一個丫鬟出現在門口。
“夫人,秦侍衛要見你。”
柳氏一聽,就知道是蕭晏身邊的秦起秦侍衛,便穩了心神,示意讓其進來。
隻見秦起在門口說道:“夫人,小侯爺讓屬下來尋少夫人去明安堂拿一樣東西給他。”
柳氏見到秦起,怒火消了大半,詢問道:“晏兒回來了?”
秦起回答道:“回夫人,小侯爺奉旨出了趟遠門,現下讓屬下回來取東西,也是告訴府中一聲,他要年後才會回來了,讓你們莫要記挂于他。還有小侯爺說,少夫人才剛嫁進王府,他又不在府中,若不習慣,可去别宮小住,等他回來,再去接她回府。”
對于蕭晏出遠門這事,柳氏已經習以為常。
隻是似乎不相信蕭晏會這般說,有些懷疑道:“他真這般說?”
秦起點了點頭道:“是小侯爺吩咐屬下這般說的。”
柳氏聽罷,忍下了怒氣,揮揮手,示意鄭殊嶽離開,鄭殊嶽起身就往外走,都忘了行禮。
柳氏見狀,以為是鄭殊嶽故意不行禮,險些氣着。
一旁的錢嬷嬷連忙安撫道:“夫人,許是少夫人從冀州來,不懂京都的禮儀規矩,你别往心上去,氣壞了身子。”
柳氏氣的捶了捶胸口,“蠻荒之地來的,想着好歹是位王女,多少是有些規矩的,不成想竟是這般沒有規矩。嬷嬷,等會兒找兩個婆子去教教,她是我安平侯府的夫人,再這般沒規沒矩的,我安平侯府丢不起這個人。”
另一邊,随着秦起離開瑞安堂的鄭殊嶽正快步走着。
走到明安堂不遠處,秦起就抱拳道:“少夫人,屬下是小侯爺身邊的侍衛秦起。”
鄭殊嶽點了點頭,“有什麼事?”
秦起回答道:“少夫人,屬下沒有什麼東西要拿,是我家小侯爺派屬下回來同你說,昨日事出緊急,望你見諒,他回來會同你說明,你若是待不習慣侯府,可去别宮小住。”
鄭殊嶽在瑞安堂就聽到了她可以去别宮小住的事情,現下再聽,還是難掩喜悅。
别宮被乾帝賞賜給她作為新婚賀禮,也是她在京都的私産,現下蕭晏不在府中,自己還可以去别宮小住,心裡别提有多開心了。
連忙笑着道:“多謝秦侍衛,我這就去别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