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自顧自的坐到了空着的一方位置上。
鄭殊嶽忙道:“你是送到了什麼府上?”
劉衡道:“還有什麼府,京都有很多個鄭府嗎?”
鄭殊嶽一聽,知道劉衡是誤會了,剛想開口解釋,連翹忙道:“小姐,是奴婢忘了拿給您了。”
說着又對着劉衡道:“王爺,真是對不起。”
鄭殊嶽看了一眼連翹,連翹歉意的看着鄭殊嶽,但是那眼神鄭殊嶽是讀懂了。
連翹是不準備讓她說出自己的身份。
連翹頗有些李嬷嬷的真傳,鄭殊嶽想着确實現下貿然說明身份定然吓劉衡一跳,明顯不合時宜,不如找個時機再解釋解釋。
看着連翹的奇怪舉動和奇怪的話語。
又看着鄭殊嶽疑惑到沉默,到默認。
輪到一旁的白芷錯愕了,這是什麼跟什麼?什麼鄭府?這人還是王爺?
劉衡十分爽快,“沒事,現在不是已經遇上了嗎?”
鄭殊嶽點了點頭。
小二恰好來上菜了。
桌子上擺滿了滿滿一桌,劉衡嘗了一口雞肉,驚訝道:“這個菜我小時候在皇祖母宮裡吃到過,一直不知道是叫什麼名字,不妨今日在這兒吃到了。”
鄭殊嶽笑着道:“這叫葫蘆雞,是西北有名的菜,我也是剛剛來,店家推薦的。”
“原來如此”劉衡恍然道:“皇祖母是桓陽人。”
鄭殊嶽點了點頭,“我聽說過了。”
吃着吃着,鄭殊嶽為劉衡斟了杯燒白,“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劉衡端起酒杯,嗅了嗅,“聞着倒是挺香。”
說着就一飲而盡,“好酒。”
鄭殊嶽燦然笑着,也一飲而盡。
劉衡見她這般爽快,道:“你這般脾性,倒是有些像北方人。”
鄭殊嶽挑眉,“北方人是什麼樣的?南方人又是什麼樣的?”
劉衡被問住了,不過片刻又道:“南方也有大方爽快之人,隻是說北方更多一些,如此看到大方爽快的姑娘,人們都首先會想到北方。”
鄭殊嶽不可置否,點了點頭。
酒足飯飽後,在天香樓門口,劉衡約她去萬盛胡同吃葡萄酒,聽說那裡有從波斯來的葡萄酒,鄭殊嶽聽罷,也想嘗嘗便欣然答應,約好得閑便同他一道去,二人分道揚镳後,便各自回去。
回去的路上,連翹擔憂的道:“小王女,你還是不要同這位煊王爺來往了,這京都不比冀州。”
鄭殊嶽不以為意,“我知道。”
“那……”,連翹剛要再說什麼鄭殊嶽打斷道:“沒事,明日借着去喝葡萄酒這個由頭,将身世一一告訴他,他這個人對人還行,不會有什麼的,況且我同他認識的時候他不是什麼王爺,我也不是什麼王女,就是憑心而交的朋友,相信知道我的身份也是同從前一般無二的。”
連翹不再說話,白芷也不好詢問什麼,隻得到了侯府後再詢問連翹。
次日,鄭殊嶽又随着侯府中安排到馬車一道去了上書房。
紀家的小姐紀明玉,在分食糕點,見着鄭殊嶽和蕭家小姐們進來,便和氣的邀請她們一道用些。
紀明玉的性子有些像蕭晴,都安安靜靜的。
鄭殊嶽才是這般感覺着,不妨二人真就走到了一起,低聲說起了話。
“明玉姐姐,明珠姐姐要回來了嗎?”
蕭晴問道。
紀明玉也回答道:“還不曾,要等爹爹好些了才回來。”
蕭晴有些擔憂,“還不好嗎?”
紀明玉又道:“聽說好多了。”
“那就好,”,蕭晴點了點頭,“我有好些日子沒見過明珠姐姐了。”
紀明玉笑着道:“是啊,都好些年了。”
…………。
二人聊着,鄭殊嶽聽着,想來那個什麼紀明珠去照顧的人就是紀國公吧。
她聽說安國公的家眷都留在京都,隻是偶爾奉召才會回來,一家人難得一見。
今日授課還是《大學》,鄭殊嶽坐到了最後一排的位置上,熬到了下學,劉蓉邀請各貴女一道去吃剛進宮的新鮮瓜果,鄭殊嶽因為同劉衡有約便找個借口拒絕了。
一前一後到了宮門處,鄭殊嶽見着雲芳芷也出了宮,想起來劉蓉和雲芳芷二人不和,便明白了。
忙上前道:“雲姐姐,你要不要去喝葡萄酒?”
雲芳芷看了看她,神色有些難看,“不去。”
“哦,”鄭殊嶽點了點頭,雲芳芷自從知道她是冀州王女後就對她十分抵觸,她也一直沒有去問汪為舟當年的事情,不過她聽到的确實不是雲芳芷說的那樣。想起劉衡現在正好在京都,不如借助劉衡,幫她們二人解開些誤會,雲芳芷是她在大乾認識的第一個姐姐,當時初來乍到,她待她極好,帶她去看了淮江園林,還請了師傅教她布局,雖然收效甚微,但是那時候也是實實在在的好,至于後來那幅畫為何落入儀甯郡主手中,不如等二人心平氣和下來再問也不遲,眼下當務之急是他們二人之間要說開誤會,同從前一般。
于是,就在雲芳芷快要走遠時,鄭殊嶽急忙上前道:“雲姐姐,劉衡也在,聽說是波斯人做的葡萄酒,我們一起去嘗嘗嘛。”
雲芳芷面露疑惑,“他什麼時候來的?”
鄭殊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是昨天偶然間遇到他的。”
“走嘛,雲姐姐,一起去嘗嘗。”
雲芳芷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馬車緩緩穿過街道,不多時就到了萬盛胡同。
劉衡似乎有些驚訝雲芳芷也在。
鄭殊嶽笑道:“路上遇到了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