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天氣不知怎麼了,午後的烏雲密布,似有一場大雨。
蕭晏在茱萸台等候多時了,依舊不見鄭殊嶽前來,因為府上她的一衆丫鬟仆婦需要時間出城,所以他笃定鄭殊嶽還未出府。
遠處,有馬蹄粉飛奔而來,蕭晏擡眼看去,是派回府的逐風。
逐風動作利落,快速下馬,抱拳半跪道:“小侯爺,夫人已經離開了,李嬷嬷說是去往淮江了。”
蕭晏眉頭緊鎖,面上有些微不可查的嚴肅的表情。
逐風又遞上一封密信,道:“小侯爺,這是冀州傳來的密信,要小侯爺親啟。”
蕭晏伸手接過,他留在冀州的人是身邊的暗衛秦松,此人為人嚴謹,一般都是通過暗裝傳信,由追月對接,此次竟然用密信單獨送到逐風手上,想來冀州是有什麼事了。
蕭晏不疾不徐的打開,“權利争奪,迷霧重重,追查多日,鄭林初死生不知,下一步如何?請示下。”
蕭晏瞳孔微縮,立刻上馬,“朝南走,不要讓少夫人離開京都。”
身後幾人雖不明所以,卻還是立馬跟上。
馬蹄聲震天,行至淮嶺,又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
蕭晏夾緊馬腹,直直往前沖去。
就見到遠處鄭殊嶽以馬背為力,飛身而起,同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交手。
縱然她身手敏捷,但是在訓練有素的殺手面前還是不夠看了些。
周圍,看到劉衡的随從在拼殺,忽然劉衡往鄭殊嶽這邊沖過來,檔下了要落在鄭殊嶽身上的一刀,可是同劉衡纏鬥的幾人可并不準備放過劉衡。
雙拳難敵四手,劉衡自顧不暇,鄭殊嶽還是被一刀刺中旬左肩。
劉衡一看,心一急,也受了傷。
蕭晏見狀,來不及讓馬站穩,直接飛身而起,抱住鄭殊嶽。
鄭殊嶽喘着粗氣,“蕭晏,你怎麼來了?”
“别說話。”蕭晏言辭嚴厲。
蕭晏帶來的人加入了戰鬥,不一會兒那幫殺手便撤退了,被活捉的人當場咬舌自盡。
蕭晏眼神有些狠厲,吩咐秦起送劉衡去别宮醫治。
“且慢”劉衡喊住蕭晏,“蕭小侯爺,殊嶽如今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她得同我一同回别宮。”
蕭晏轉眼看了一眼劉衡,“煊王爺,你都泥菩薩過河了,還有閑心管起在下的家事,我同殊嶽隻是吵了個架而已,哪裡就不是我的妻了?”
“蕭晏,”鄭殊嶽忍着肩膀上的痛,“放我下來。”
蕭晏毫不客氣,低聲威脅道:“府中的丫鬟仆婦不要了?”
“你。”鄭殊嶽被噎住,隻得任由蕭晏抱着回了安平候府。
大夫替鄭殊嶽包紮好後,蕭晏自然的将手覆在鄭殊嶽額頭。
鄭殊嶽忙閃躲道:“你幹什麼?”
“大夫說,要時刻觀察你有沒有發燒。”蕭晏十分有耐心,“還有,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摸你額頭,有什麼問題嗎?”
鄭殊嶽十分詫異,伸出右手在蕭晏眼前晃了晃,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發燒,“蕭晏,你這是怎麼了?我們不是已經和離了嗎?”
蕭晏一臉無辜的看向鄭殊嶽,“有嗎?”
“我不是已經簽字了嗎?”
蕭晏故作思索道:“你沒簽完,沒簽完怎麼算是完整的和離書呢,等你好了,帶你去禮部問問,這合乎情理嗎?”
“你。”鄭殊嶽第一次發現蕭晏嘴巴這麼損。
隻好嘟囔着嘴巴,一言不發。
蕭晏将被褥搬回了明安堂的正院中,環顧了一下四周又搬回去。
鄭殊嶽坐在東次間的軟塌上看着他吩咐人,吩咐來吩咐去的,她也沒吱聲。
晚間蕭晏陪她用了晚膳,又去了書房,鄭殊嶽在連翹的服侍下,早早上了床榻。
不過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在思考今日那些人是什麼人,為何要攔截她們,感覺是沖着她來的。
不像是求财,倒是像要她的命。
為什麼呢?她都要離開京都了,是什麼人還要專程追殺她呢?
她想不明白,窗外月光明亮,看來明日是個大晴天。
隔扇被輕輕推開,連翹一聲“小侯爺。”讓鄭殊嶽眉頭微蹙。
他怎麼來了。
蕭晏好像擔心鄭殊嶽被吵醒,揮了揮手讓連翹下去。
連翹得令,低着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