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儲妙矜就被支付寶到賬的聲音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點開一看,發現節目組果然如約把“宣傳費”給打了過來,而且數額還不低。
有格局!
儲妙矜兩眼放光地看着那幾個零,死氣沉沉的臉終于綻放了一絲神采。
啊,有了錢,像她這種都市隸人幹活都更有勁兒了呢。
她起了床,準備迎接生活新一天的反複抽打。
破天荒早起的儲妙矜本以為自己是最快的那個,但她到了樓下才發現,居然有人起得比她還早。
習鶴軒身着淺米色的薄款襯衫,下搭深灰色休閑西裝褲,正優雅地坐在藤編椅子上,悠然自得審閱财經報紙。
儲妙矜光是掃了眼報紙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就覺得腦闊疼。
要不說人家是成功人士呢,讓她看這份報紙,估計沒一會兒就能睡着。
察覺到儲妙矜的目光,男人擡起頭,露出客氣又不失禮貌的笑意。
儲妙矜也回以點頭緻意。
早起看直播的吃瓜群衆開始激動:
【呦呵,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古人誠不欺我!儲妙矜和習鶴軒單獨碰上面了哈哈哈!】
【我都替習鶴軒尴尬,儲妙矜不會撲上去強行表白吧?】
和彈幕上的猜測相反,儲妙矜打過招呼之後,就自顧自拿起豆漿機,沒再跟習鶴軒說一句話。
原主之前老往習鶴軒身邊湊的時候,可沒少被習杜CP粉追着罵。
她對習鶴軒又沒興趣,才不會自讨沒趣呢。
在攝像頭看不到的角度,習鶴軒微微皺起眉。
他用眼角餘光看着在島台前磨豆漿的女生,因為對方突如其來的冷落感到不舒服。
作為公認最具吸引力的男嘉賓,習鶴軒習慣了被人追着捧着。
對方一下子這麼冷淡,讓習鶴軒産生了強烈的落差感。
從昨天開始,儲妙矜就一反常态,再也沒拿正眼瞧過他!
是之前對方短信轟炸被婉拒所以委屈了嗎?
還是覺得他太難搞,想要知難而退?
習鶴軒琢磨了半晌,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儲妙矜身邊。
于是正聚精會神磨豆漿的儲妙矜突然被奪走了豆漿杯。
儲妙矜:“?”
習鶴軒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早晨的水很涼,洗黃豆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
說罷,他從容地挽起袖子,露出精壯的胳膊。
儲妙矜看着他,張了張嘴:“那啥,還是我來吧。”
“這點小事,不用跟我客氣。”習鶴軒搖頭拒絕。
眼見他要打開豆漿機的開關,儲妙矜一疊聲阻止:
“……我也不想跟你客氣但你水加太多等會兒要溢出來了!”
說罷,她一個健步上前,用“刀下留人”的姿勢護住了豆漿機。
【哈哈哈哈哈儲妙矜像是在老母雞護崽。】
【儲妙矜:你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總裁快給老娘閃開!】
【儲妙矜眼裡沒有對愛情的渴望,隻有對豆漿機的緊張。】
習鶴軒也知道自己幫了倒忙,他神色微微一僵,看着儲妙矜熟練倒掉多餘的水,小心地啟動開關。
“加水要在規定刻度内,太多水等會兒可能沸騰溢出,會造成短路故障。”儲妙矜嫌棄地解釋。
“抱歉,我下次記住了。”習鶴軒尴尬地笑了笑,眸光不由自主就被儲妙矜牽着走。
儲妙矜早晨隻抹了薄薄的一層水乳,細膩到宛如羊脂玉般的皮膚泛着自然的光澤。
這還是習鶴軒第一次看到她沒化妝的樣子,沒想到濃妝遮蓋下的面容居然長得這麼好看。
為什麼以前的他都沒注意過呢?
習鶴軒想要重新吸引對方關注的願望更加強烈。
“看你磨豆漿挺熟練的,喜歡喝豆漿?”
他用閑聊的語氣問着,劍眉往上微挑15度角,展示着自己溫文爾雅的側臉輪廓。
儲妙矜聲線毫無波瀾:“不是,公司年會上抽中過豆漿機,不用就浪費了。”
“是嗎……”習鶴軒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平時喜歡喝現磨咖啡,它那種香濃的程度會直達上颚,讓你的口腔、鼻腔、盆腔都彌漫着香濃的味道。”
儲妙矜禮貌地敷衍:“我平時隻喝速溶咖啡提神,感覺窮味直沖天靈蓋,直達我的顴骨舌骨上颌骨。”
【又來了又來了,儲大師的誠懇美學。】
【儲妙矜這兩天總是給我一種平靜中透着癫狂,癫狂中透着認命的死感。】
【精神狀态太美麗了。】
【話說習鶴軒今天的話好像有點多啊,他平時都不怎麼跟儲妙矜交流的。】
習鶴軒做了個深呼吸,繼續沒話找話:“你今天下樓還挺早,也是早起運動的嗎?”
說罷,他嫌熱似的,扯着襯衣領口扇了扇風,不動聲色展示着上方的大牌logo。
然而儲妙矜這輩子沒買過牌子貨,更不認得什麼大牌logo。
她盯着習鶴軒鼻子下端緩緩流出的晶瑩的液體,不由自主升騰起敬佩之意。
早就想說了!
這種氣溫快接近零下的鬼天氣,男女嘉賓一個穿得比一個薄,都不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