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頂流眼睫垂着,虛虛掩住了手臂,仿佛舊傷真疼到無法忍耐。
而儲妙矜困惑地朝他手臂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一點兒問題。
身為曾經的茶藝大師,曾曼見狀不由張大了嘴:頂流好茶!
因為陸珩拒絕去醫院,儲妙矜就提議讓他去樹下休息,不要再過度使用受傷的左臂。
陸珩聽話地坐到了她方才那棵樹下。
儲妙矜見位置被占,有點想換棵樹乘涼。但是她又覺得換位置的動作太刻意太明顯,隻能硬着頭皮坐到陸珩旁邊。
尴尬……
平時有任務在身還好,現在他們倆這樣單獨并排坐着,儲妙矜感覺老大不自在。
尤其是不遠處還有個機位正對着這裡拍。
“咳。”儲妙矜尴尬得沒話找話,“陸老師,你下回手疼還是盡量去醫院檢查,可别落下毛病。”
陸珩明明最不爽别人多管閑事,可儲妙矜一說話,他卻悸動得心髒狂跳。
她是不是在關心他!
寡王頂流一朝開竅,面對喜歡的人,智商也是成盆地了,完全沒聽出儲妙矜此刻的語氣明明像是老奴伺候皇上!
“好。”他溫聲應下,“你可以不用叫我陸老師,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儲妙矜一愣,連連擺手:“這怎麼好?”
陸珩淡淡:“有什麼不好?我們倆是平輩,你叫陸老師顯得我老。”
彈幕又随之刷過一排排的“不對勁兒”:
【呦呦呦~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啧啧,頂流的嗓子都要夾冒煙了吧!】
【咋的一坐樹下某人手就不疼了?】
彈幕一波波地埋汰陸珩,可頂流巋然不動,就這麼跟心上人硬聊。
過了一會兒,尚嘉玉抓着飛盤和一大兜巧克力飛奔過來:“儲姐姐!你要不要吃巧克力?”
“哪來的?”貪嘴的儲妙矜眼前一亮。
“有幾個穿高中校服的姐姐說我可愛,就每人分了我一把。”尚嘉玉仰着小臉對儲妙矜笑,“全給你!”
他腦袋上的頭發淩亂,顯然是被姐姐們狠狠rua過。那雙不笑起來有點兇的眼睛眨巴眨巴,裡面全是孺慕的小星星。
旁邊一位帶孫子的阿姨見到了,稀罕得不得了:“哎呦,這是你倆的孩子吧?可真招人疼!”
“不……”儲妙矜想解釋,但對方已經自顧自說下去,“還有你老公,太陽一曬過來就挪位置替你擋住,現在的男人這麼貼心的實在少見喽!”
儲妙矜一怔。
她這才注意到日頭已經開始偏移方位,樹蔭不能完全擋住他們剛剛坐的位置。可身旁的陸珩個子高,正好替她擋住曬到臉上的陽光。
就說陸珩剛才幹嘛跟坐不住似的,原來是在給她遮陽啊!
她、她還以為陸珩屁股癢……
就在儲妙矜發怔的時候,陸珩已經跟那位阿姨聊上了:“應該的。”
“嚯,小夥子覺悟挺高!我看你這面相就旺妻,以後肯定家庭和睦富足。”阿姨笑眯眯地說。
“旺妻?”陸珩唇角一勾。
儲妙矜感覺他好像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到那位阿姨走了,儲妙矜才問道:“你幹嘛不否認?”
“否認什麼?”陸珩無辜地反問她。
儲妙矜有些不自在地說:“否認你是我……那個啥,否認我們是一家三口!”
“解釋還得費口舌。”陸珩道。
儲妙矜:“……”那你跟人家阿姨唠嗑上的時候就不嫌費口舌了?
【噫~儲大師别信他的話,不否認是因為某人在暗爽!】
【陸珩聽到自己旺妻的時候他是不是笑了?是不是在笑?】
【本來覺得是彈幕一群摳糖磕的人魔怔了,但我現在也覺得頂流他不對勁!】
尚嘉玉擡頭看看臉上寫着“腹黑”二字的陸珩,再看看一臉懵逼的儲姐姐,老氣橫秋地搖搖頭。
陸珩哥哥追得這麼起勁兒,人家儲姐姐是半點竅都沒開呢!
他這邊獻寶似的給儲妙矜獻上巧克力,那邊景琒揮揮手喊他一起去買烤腸。
經過借抽象派燈籠一事,以及方才玩飛盤的相處,尚嘉玉已經跟另外三個小朋友都處出了戰略友誼。
尚嘉玉邁着小短腿歡快地跑過去,表示要給儲姐姐挑一根最大最香的烤腸。
“哎……”儲妙矜被小孩子反向投喂,厚如城牆的臉皮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不出片刻,小孩子們又哭天搶地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