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斯年回到家,發現木瑤還沒睡。
她喊了一聲木瑤一聲。
木瑤才後知後覺發現她回來了。
像木斯年今天這樣打一聲招呼就很晚回來的情況,以前從來沒有過。
所以,木斯年還是有些忐忑木瑤的态度。
自從他走後,木瑤很是看重木斯年的學習,希望木斯年能實現他的期望。
以緻于木瑤一度隻願意在木斯年的口中聽到有關學習的事情。
但是今天晚上,木斯年沒有在晚自習之後立馬回家,而是去做了與學習無關的事情,并且沒有與木瑤說明清楚。
可是,木瑤并沒有說木斯年隻是囑咐她快些休息。
洗完澡,木斯年躺在床上,看了幾頁生物書,回憶了一下今天記的筆記是否有需要補充或者劃重點的地方。
畢竟,方晴雨還等着她的筆記。
第二天,鬧鐘響起。
木斯年睜開眼,摁掉鬧鐘。
外面的天還沒亮。
木斯年輕手輕腳地穿衣洗漱,留了張字條給木瑤。
然後,她便背着書包出了門。
張胡宇在約好的老超市那兒等着她。
木斯年見到張胡宇,關掉了手機的導航。
她來的時候,張胡宇還在接電話,但似乎和電話那頭的人聊得并不愉快。
“走吧,就在這條巷子裡。”
張胡宇見到木斯年,挂斷了電話,對木斯年說道。
說着,他拐進了老超市旁邊的一個很不起眼的巷子裡。
巷口黑黝黝的,有些怕人。
天也才蒙蒙亮,路上的行人稀稀疏疏的。
木斯年沒有猶豫,跟在張胡宇身後就進了巷子。
昨天晚上,如木斯年想的那樣,張胡宇對方晴雨的事情所知甚多。
雖然,在張胡宇口中,他并不算了解,很多事情也隻是聽說。
“先說好,我不能保證她在這兒。”
木斯年搖搖頭。
張胡宇突然笑了一下。
“我可真是善良——算了算了,來都來了。”
木斯年沒回答,沉默着跟張胡宇并排走。
到了一扇有些掉漆的門前,張胡宇停住了。
他揚了揚下巴,示意木斯年到了。
木斯年上前一步,敲了敲門。
這次,很快便有人來開門。
是一個中年婦女。
矮矮胖胖的,黑黑黃黃的,穿着也不修邊幅。
她似乎有些意外敲門的人是兩個孩子。
面帶困惑,問兩人。
“有什麼事嗎?”
“應該是來找我的。”
“我找方晴雨。”
方晴雨和木斯年的聲音同時響起。
緊接着,方晴雨從女人的身後出現。
女人看了眼方晴雨,就閃開身子,讓兩人進來。
木斯年和張胡宇走進了屋子。
屋子很小,女人很自然将空間留給了三個孩子,轉身進了廚房。
客廳上散落着針線和一些書本。
書本攤開着,筆也沒蓋。
方晴雨先前應該還在寫題目。
倒了兩杯水給兩人,方晴雨才坐在小馬紮上。
木斯年握着溫熱的水杯,裡面的水輕輕晃蕩,漾出一層層漣漪。
張胡宇坐在木斯年旁邊,拿起水,喝了一口。
“謝謝。”
方晴雨打破沉默。
木斯年擡頭看了她一眼,先前在心裡組織的語言被她這一聲道謝打毀,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張胡宇看了眼方晴雨,又看了眼木斯年,說道。
“沒什麼好感謝的。我原本沒打算這麼做——但她确實很擔心你。”
方晴雨對上張胡宇的眼睛,情緒沉沉。
“我不知道這樣做算不算冒犯你,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你來說是否有好處——但她确實想幫你,連帶着我……也覺得之前想法确實不夠朋友。”
張胡宇摸摸鼻子。
“所以,有什麼我們能做的,你開口說吧。”
方晴雨垂下眼睛。
看見她這幅樣子,木斯年有些緊張地握緊水杯。
水晃蕩得更厲害了。
“你們都能找到這裡,那你們應該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吧。”
方晴雨低着頭,叫人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