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宜溪答:“自然可以。”
“你頭上的絨花是哪家的手藝?我好像沒在京中見過。”
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子第一次見,總是會聊首飾衣料之類。柳微也不例外。有人同自己說話,池宜溪也不再醉心于一些自己無法改變之事上,也開始和她有一句沒一句搭話。
“以前在老家那裡買的,你這樣一說,我才發現上京好像很少人帶絨花。”先前沒發現,經柳微這麼一提,池宜溪才注意到自己帶的發飾确實不常見。
“這些年是很少了,不過我找你這樣的絨花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有找到。”柳微歎了口氣,不過她也是不輕易放棄的。
“你老家離這兒遠嗎?要是不遠我差人去買些回來。”
“我老家在永州,遠着呢。”
池宜溪被她這執拗勁都小了,看她這神情,要是離上京不遠,她鐵定是要去的。
一聽是永州,柳微臉都垮了,要從上京到永州,至少得一個月,早知道永州有這般好看的絨花,上次爹爹去永州出公差時就該讓他帶些回來。
瞧她是真喜歡,池宜溪也不小氣。
“你要是不嫌棄,我家還有些新的,下次我帶來給你?”
雖然二人相識不久,但池宜溪覺得柳微是很不錯的人,值得結交。
“真的可以嗎?”聽見她這樣說,柳微眼睛都亮了。
自己對什麼事物都缺乏興緻,但惟獨這些小玩意兒十分喜愛。隻可惜父親作為一名武官,長得又五大三粗,對自己這些愛好嗤之以鼻,常常連同母親一起數落自己。
還好娘雖然當面和父親一起罵自己,但背地裡也會給自己一些銀兩來添置這些小物件兒。
本來她還合計着要不咬咬牙,遣人去永州買。沒想到池宜溪人美心善,居然願意直接送給自己!
“自然是真的,不然你真去永州買?”池宜溪打趣道,“我從永州過來可是花了月餘,路上可吃了不少苦頭。”
柳微一臉讨好的拉住池宜溪的手,頭上銀蝶因着她的行為而動,栩栩如生。倒是跟柳微本人一樣讨巧。
“不說了!池小姐您就是我在上京最好的朋友了!”
說着又拉着池宜溪好一番介紹着自己身上,從各地收集來的小東西。
熱熱鬧鬧,池宜溪都覺得身邊空氣都因着她的存在而暖和幾分。
直到天色漸暗,柳微被身邊婢女催了好幾次,說要是再不回去,老爺和夫人又該唠叨了。
想到父母喋喋不休那模樣,柳微表情苦澀,連忙起身準備離開。
“你家住哪兒?我改日好把簪子送過去。”池宜溪問。
柳微一拍腦袋:“對啊,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我住承佑巷,柳家。”
池宜溪點頭。
“改日再約!”柳微說完後,就帶着婢女回府。
轉頭看向窗外,原本在湖面玩耍的孩童也散了不少,隻有零星幾個小孩還在三三兩兩結伴在冰面上玩。
這次出來沒有帶和喜她們,家中也不會有人唠叨着叫自己吃飯了。
今年的團圓飯想來也就自己一人了。多思無益。
池宜溪安慰着自己:多思無益。
既然沒人叫自己回家吃飯,那便自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