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明明在我的印象裡黑手黨都是兇狠殘暴的恐怖分子。”熊貓和自己的同期竊竊私語:“怎麼倉知涯認識的黑手黨好像都不是很壞……”
“完全颠覆我對黑手黨的認知了。”禅院真希也吐槽了一句。
狗卷棘猛點頭:“鲑魚鲑魚!”
“太宰先生……”中島敦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呼喚了一聲,十分動容的樣子。
當初本來就是他違背了太宰先生的命令,才會導緻那樣的悲劇。哪怕說是他自作自受,也是沒什麼錯的。所以他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太宰先生還會這樣為他着想,甚至特意安排他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去到倉知涯的身邊,争取來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太宰先生就是最好的首領!
太宰治撇過臉,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
泉鏡花先前對于中島敦的心結也隻是一知半解,倉知涯的記憶也讓她終于真正了解了在中島敦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禁有些心疼,抿了抿唇,握住了中島敦的手。
中原中也同樣是第一次聽到中島敦的事情,他曾經對于這個不知為何被太宰治另眼相待的少年其實感官一般般,甚至有點厭屋及烏,如今得知了他的經曆,倒是難免有些同情。
這讓他想到了蘭堂。
無論如何,都是蘭堂将他解救了出來,讓他得以真正作為一個人類生活下來,即便最後他不得不殺死對方,但無可否認的是,中原中也至今仍對蘭堂心存感激。這也是他為什麼始終珍視着蘭堂的遺物、時刻都戴着他的帽子的原因。
所以他也是能夠稍微理解中島敦那一份複雜的心緒的,中原中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中島敦的腦袋,也算是關懷了一下。
森鷗外撐着下巴,笑着看着這一幕:在他心中,其實更偏向于太宰是為了幫助倉知涯更好地完成那封信,才讓情況合适的中島敦去到他的身邊,隻不過倉知涯的性格也必然會在這個過程中決定回饋中島敦罷了。
最優解,這不是學得挺好的嘛。
他的學生可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啊。
江戶川亂步嘟囔道:“但是他的存在最後還是被完全抹消了……他所有曾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影響也都随之消失了吧?”
“什麼嘛,明明那麼在乎承諾,結果一切到頭來,依舊隻是一場空啊。”他有些好奇地問中島敦:“你就不怪他嗎?”
中島敦沉默了半晌,“倉知先生……也不想這樣的。何況,他也一定是實現過這份承諾的。隻是他被這個世界遺忘了而已,他沒有錯,也并沒有失約。”
“所以我絕不會怪他。”
“即便無法重新選擇,我想,我也不怪自己了……”中島敦淺淺地笑了一下,有些落寞又有些釋然:“因為這個世界上,就是充滿了遺憾與悔恨的。我們能做的,隻有背負這些遺憾與悔恨,不辜負被留在過去的人們……一直、一直地走下去。”
泉鏡花認真地點頭:“我會陪着你的,我會在你身邊。”
中島敦回以笑容:“謝謝你,小鏡花。”
太宰治淡淡地說:“沒必要現在做這樣的感慨啊,敦。隻要他能夠回來,一切也都會回到正軌。”
也就是說,隻要倉知涯的存在能夠被恢複,他所造成的影響也都會得以恢複,他對中島敦實現過的承諾,或許也能夠恢複。
中島敦微微怔愣:太宰先生……似乎很笃定的樣子。
他不像是對太古永生者複活倉知涯的話語深信不疑的樣子,更像是無論如何他都會把倉知涯帶回來的意思。
[“西西裡島。”
我看着下方熟悉的風景,低聲自語。
“什……”中島敦猛地驚醒,眼睛睜大之後更像是一隻貓了,他快速地轉動腦袋掃視四周确認自身的處境:“我、我睡着了?”
失去意識之前的記憶逐漸浮現在腦海之中,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死死地埋下了頭:“實在抱歉倉知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開始的道歉有多響亮,最後一句話說着說着就有多小聲。
我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意,轉頭直接對飛行員吩咐道:“你們港-黑在西西裡島沒有停機場吧?看到那邊的彭格列機場了沒有,直接停到他們那裡去。”
飛行員的表情裂開了:“倉知先生……如果直接在彭格列的家族領地降落的話,我們很可能會被當做挑釁,直接墜機吧……?”
“不會的。”我淡定地安撫他:“阿綱這會兒肯定已經因為擔心我,查到我上了港-黑的軍用運輸機了,你信不信我們這運輸機其實一直都在被實時監控着?如果不是因為阿綱早就确認了我沒有被脅迫被綁架,這架運輸機早就墜機了。”
飛行員的手抖了一下,很快就憑借強大的心理素質強行恢複了鎮定:“好、好的。”
中島敦聞言則有些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您說的阿綱是?”
我随口回答:“沢田綱吉啊。”
沢田綱吉……那不就是彭格列家族如今的首領嗎?
他其實并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隻知道太宰先生給他的任務是保護倉知涯,雖然從飛機的目的地是西西裡島開始,他就猜測着倉知涯一定是和彭格列關系匪淺的,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倉知涯居然和彭格列十代目是熟稔到能夠直呼昵稱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