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種植的樹木飛快閃過連成一道虛影。
“被綁架”的北川琉生此時正開着綁架犯的面包車在公路上狂飙。
占線的手機一直連通着犯罪組織對策部的公安們。
十五分鐘前,以為事情都結束、可以回學校休息的北川琉生和兩個小孩一起沉默地盯着對講機。
一起靜默的還有保持通話狀态的報警電話。
就在他準備破罐子破摔開口時,那個聰明小孩小跑上前,擺弄一番自己的紅色小領結,從北川琉生手裡拿走對講機。
開口時發出成熟的男性聲音:“小屁孩有點吵,弄暈花了點時間。”
北川琉生緩緩低頭,頭頂緩緩浮出一個問号:?
新時代的小鬼都這麼全能了嗎?
總而言之,北川琉生回學校休息的計劃徹底泡湯。
在聽見綁架犯名字後,電話被轉到警察廳公安,表示要全權負責這個案件,并希望他能夠暫時穩住其他同夥。
這個綁架團夥确實不是什麼大氣候,公安的目标是和這群綁架犯對接的犯罪組織。
不過公安的計劃裡顯然沒有讓沒畢業的警校生沖鋒陷陣這一環。
但綁架犯在面包車裡裝了定位器,再不開往目的地恐怕會讓對方産生懷疑,而公安的人一時半會趕不過去,隻能在通知警校後時刻與北川琉生保持通話。
不會神奇變聲小把戲的北川琉生穩不住綁架犯,但有人會。
他在面包車上找了些專業綁架工具,把三個綁匪拴在原地,留下小男孩看守等待警察,然後帶着已經向對講機套出彙合地點的工藤新一開車走了。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工藤新一沒想到對方真的答應帶上自己。而不是借走變聲領結後警告他小孩不能摻和危險案件。
工藤新一疑惑,工藤新一詢問。
好奇小鬼問題真多,北川琉生瞥了他一眼也有一個問題:“你先說說是怎麼知道我是警校生的?”
北川琉生确信他沒有見過這個男孩,至少沒有在學校或者穿着制服時見過。
話音還沒落,就看見眼前小孩一臉“你終于問了”的興奮,卻又故作雲淡風輕地清嗓子:“哎呀,哥哥的破綻很明顯啦。”
臭屁小孩,北川琉生在心裡吐槽。
他表面十分捧場地追問:“具體在哪些地方呢?”
到底年齡不大,工藤新一掰着指頭的樣子還是能看出小孩的稚嫩:“首先是手上的繭。哥哥手上有使用多種武器留下繭,其中食指的槍繭最厚,應該是能夠經常接觸槍械的人。”
北川琉生若有所思,沒有插話,聽他接着說:“其次就是手表位置、穿着打扮。你的手表表面在手腕内側,看時間更加方便;皮帶扣固定在左側,方便取腰間武器。從這兩點看得出你受過系統的格鬥訓練。”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動作習慣啦。哪怕是坐下也脊背挺直、走路的步幅基本為七十五厘米、拐彎時習慣性走直角,這些都是普通練武人士不會有的。加上警察學校在便利店附近,而哥哥看起來年齡又剛好符合。”
“所以猜出哥哥是警校生一點也不難!”工藤新一仰頭驕傲總結道。
“很強的觀察力。”耐心聽完他的話,北川琉生由衷地贊歎一聲,自我介紹說:“我叫北川琉生,确實是警校學生。”
小孩禮貌回應:“我叫工藤新一,未來将會成為優秀的偵探!”
北川琉生笑了笑,沒對工藤新一的夢想作出任何評價。
這讓小偵探對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些。
小孩對于成年人對待自己的态度其實非常敏感,喜歡或反感一目了然,更别說是工藤新一這樣觀察力極強的小朋友。
不止一個人誇過他聰明,但這些人對他的态度又都有很大的區别。
像學校老師,覺得他聰明的同時也不妨礙他隻把工藤新一當成一個小孩。
遇到重要的事情老師的第一反應不會是同小孩商量,而是跳過他告知工藤夫婦。
工藤夫婦就屬于另一個極端——他們一緻認為工藤新一所掌握的生存技能和成年人無異,已經可以獨立存活了,于是火速做好了等兒子上初中就出國過二人世界詳細計劃。
但北川琉生兩者都不是。
他屬于工藤新一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一類。
把他當成十歲的孩子,但又把十歲的小孩擺在和自己同樣的位置溝通交談。
比如他會在自己請求想要跟上來時隻思考片刻就爽快同意。
“所以琉生哥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意識到思緒跑偏,工藤新一連忙拉回來,十分自然地換了稱呼小聲控訴。
他剛剛的問題是對方為什麼會答應在面對危險時帶自己。
沒想到北川琉生的理由過分簡單:“你想來,而且能幫上忙,我就答應了,還需要别的原因嗎?”
“诶?不擔心我會有危險嗎?”工藤新一難以置信。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北川琉生的回答言簡意赅。
能帶上他,因為北川琉生相信自己;願意帶上他,那是因為北川琉生相信工藤新一。
年齡從來不在北川琉生衡量一個人的依據。
再不濟就把人拴在身上,不信會出問題,北川琉生邊想着,再次問:“你的領結是哪裡來的?”
“鄰居家的博士是個發明家,這是他做出來的小發明,”工藤新一:“在便利店裡琉生哥哥是怎麼看出那個男孩有問題的呀?”
原本隻是工藤新一單方面的詢問,交談的節奏卻不知不覺被北川琉生掌握,變成了交換消息似的一來一回問答。
“直感而已,覺得不對勁再去找證據事情會簡單很多。”
诶?工藤新一豆豆眼。
應該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