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顧拾的母親,其母和其導一般,堅信顧拾是個天才,天才總有些特别的,不被人理解也是正常的,顧拾尚且年幼時,其母就為他買了一套艱深的物理課程,分為十卷,每一卷都有磚塊那麼厚,那麼沉,盡管其母根本看不懂書上的鬼畫符但依舊堅持每天為其親自朗讀,在培養親自關系的同時又能讓他赢在起跑線上。
思及此,顧拾長成大傻子的理由找到了一半,另一半絕對跟談花隐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另一半說來話長,這要讨論到顧拾的父親,談花隐覺得自己不方便說長輩的壞話,但實話不算壞話,在傻這一方面,即使是顧拾也無法出其右。
他經常忘記自己已經結婚,且有個孩子的事實,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沒有病變,于是他經常一覺醒來,看見陌生的人,陌生的家,産生了自己被綁架的錯覺,惶惶不可終日,在顧拾年幼之時,從窗戶口跳出去,再也沒有回來過。
基因還是很強大的,隻希望哪天顧拾一覺醒來,不會懷疑自己被綁架了。
“我們都知道電子有兩種自旋,但它真的隻有兩種自旋方式嗎?我們所看到的世界隻是其中的一個投影,真實的世界裡電子不止兩種自旋,隻是當我們觀察它時,它隻會呈現出兩種自旋,我們所在的世界為假世界,就如同洞穴投影,真世界永遠無法進入我們的觀察視界……”
不管電子有幾種自旋,他們絕不可能生活在一個假世界。
奈何有些人就喜歡懷疑自己是活在假世界的假人,不過是一種對天堂的妄想。
沒有天堂,沒有刻意的設計,他們不過是大自然的随機造物。
談花隐閉上雙眼,耀眼的燈光從眼前消失,顧拾的聲音若有似無地飄着,周圍一片灰暗,他聽見了一聲低吼,那絕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音。
他想尋找聲源,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他雖然睜不開眼睛,卻有看到了一雙巨大的眼睛在盯着他。
緊接着,有更多的眼睛露了出來,葡萄似的,擠在一處,目光齊齊指向他,令他無法動彈身體。
他怎麼會從頒獎現場來到了這裡?
錯亂的時空,錯亂的聲源,如此不合理的場景,卻因一個夢而聚集在一起。
還好這隻是一個夢,如果不是夢,他實在無法解釋夢裡發生的一切,就算是夢,那也是他做過的最可怕的夢。
當然不是指最後那部分,而是顧拾獲獎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