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希望燕當歸不要出現在葬禮上,這是個不可預測的量,他可不希望參加葬禮的人因為食物中毒進醫院。
說來奇怪,燕當歸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當上化學家的?教育的漏網之魚?還是過于雄厚的背景?
自見面以來,他就沒見過燕當歸幹正事,他甚至懷疑過燕當歸其實不是燕當歸,而是他的雙胞胎兄弟,隻是一個是化學家,一個是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病人。
但如今基因掃描技術發達,隻有往那一站,就能瞬間得出一個人的基因數據,每個人都經曆過類似的檢測,确保這是本人。
科學都承認了這是本人,鐘兮沒道理過于糾結,隻是他實在太丢化學家的臉,進一步而言,他丢了整個圈子的臉,大家不會關注一個踏踏實實幹活的人,比如桓素這樣的,但會關注一個小醜。
如果他有什麼遺言,他希望以後選拔人才的時候,能先把瘋子篩下去。
這不是他對燕當歸有偏見,而是燕當歸集齊了所有不靠譜的因素。
作為一個科學家卻相信玄學,即使他有牛頓的能力,那也不能直接跳過牛爵爺的科研生涯,來到迷信階段。
那麼問題來了,他怎麼畢業的?又是怎麼找到工作的?
這件事情無人知曉,即使問本人,也得不到準确的答案。
鐘兮便把他劃拉進了資本家的傻兒子當中。
放在平時,他絕對會離這種人遠一點,現在一想到要和這樣一個人死在一起,便覺得分外難過。
隻是這裡沒人能懂得他的難過,除了他,這裡的人對燕當歸的耐受力相當強,桓素本就是個老實人,顧拾的靈魂常年在外遊蕩,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至于談花隐,他連顧拾都能忍,還有什麼是他忍不了的?
悲乎!
他想寫詩三千傾訴一腔憤懑,大丈夫當發頭刊,拿項目,揮斥方遒間,獎項拿到手軟,而他握着紅酒杯,擺出一副輕松姿态,絲毫不将這些放在眼裡。
恭維者數不勝數,但他并不在乎,他隻想拭去情人的淚珠,用深情的語調撫慰她的心靈。
飛船顫動地愈加劇烈,所有人都被甩到了地上,燕當歸位置不好,磕到了腦袋,直接昏了過去。
顧拾站的地方空曠,倒地後咕噜噜轉了幾圈,又被談花隐抓住。
他還沒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問道,“我們現在在玩什麼?”
談花隐看着他,覺得難過,又怕說出真相隻是徒增悲傷,“我們在穿越隧道,一個名為時空的隧道。”
“可你看上去并不開心。”
“因為我怕在另一個時空遇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