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者八号在五天前失去聯系,派去救援的飛船沒有找到飛船殘骸,飛船上的人員目前生死未蔔。”
聽到丢失了一艘飛船,A夫人并沒有傷心,換一艘飛船就跟換汽車一樣,是很簡單的事,至于那幾個遇難人員,她也隻能發一個通告,表示對他們遇難的同情,很快,無論是A夫人還是媒體,都遺忘了這場事故,唯一還記得的,隻剩下了遇難人員的親人。
隻要沒有找到屍體,就會有人相信他們還活着,他們來到飛船失事的地點,大多情況下,飛船失事會留下痕迹,殘骸會留在太空,或留在附近的行星上,但附近星域沒有可供停靠的行星,飛船會飄蕩在太空中,沒有前進的方向。
沒有殘骸,于是有人猜測他們遇到了星盜,連人帶飛船一起劫走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倒不如說在未知的太空,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但若是這樣,肯定會有人想辦法傳遞消息,更别說被綁的還是五個科學家。
于是又有人猜測他們穿越了,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才會連人帶飛船一起消失,至于真相如何,無人能驗證,因為最關鍵的飛船和人降落在了另一片土地上,那是一片未知的土地,充滿着神秘和能量。
此時的他們尚且沒有能力去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們是來到了另一個時空?還是來到了未探索的星域?這個星球上的物種是什麼?大氣成分又是什麼?
一切成謎。
他們要在這片土地上活下來,這是談花隐醒後,首先要考慮的事情,之後,再去尋找丢失的夥伴和飛船。
是的,他們失去了聯系,唯一還在身邊的就隻剩下了顧拾,或許是昏迷前,他一直抓着顧拾的緣故,他們落到了同一個地方。
這片地方看上去很不妙,天空黑沉沉的,烏雲很低,低得仿佛一伸手就能夠到,整個天幕像一塊闆,地面也是一塊闆,把他們夾在中間。
空氣中遍布着發黴的氣味,呼吸一口,這些黴菌就會爬滿整個肺。
他懷疑他來到了一個因為瘟疫滅亡的國家,不然為何看不到一點燈光,看不到一個活人,但卻有斷壁殘垣。
這裡曾經有人住過,科技并不先進,附近也沒有雜草,這是很令人疑惑的地方,荒蕪的地方最容易生出雜草,雜草都長不出來,說明土地布滿毒素。
在背着暈倒的顧拾前進和叫醒顧拾,讓他自己走之間,談花隐選擇了前者,不過人總有醒的時候,或許是被硌得不舒服,沒走多遠,顧拾就醒了。
“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可以,但這裡很危險,你别亂跑。”
“我知道。”
談花隐懷疑這句話的可信度,但顧拾很重,他不想再背了。
他剛放下顧拾,顧拾就朝着一個方向去了,他就知道會這樣,如果不是生活在文明社會,這家夥早不知道死幾百回了。
談花隐本來也沒目的地,隻是想離開這個地方,随便選了一個方向,如今被顧拾破壞計劃,隻好跟着他跑。
顧拾這人雖然沒有常識,取而代之的,他的直覺很好,這也導緻他做事看上去像胡鬧,因為隻有直覺,缺乏邏輯。
就連與他認識了十多年的談花隐也不明白,他的直覺什麼時候是準的,什麼時候不準,又指向什麼地方。
打個比方,一個人想吃水果蛋糕,但顧拾憑借着直覺找到了一家很好吃的水果披薩店,那麼這個結果對想吃水果蛋糕的人而言,就是沒用的。
而顧拾經常幹這種沒用的事,他撿了一堆東西進簍子,談花隐至今都沒弄清那些東西的作用。
談花隐一路追着顧拾,直到顧拾在一棵樹前停下,樹是黑色的,枝丫如墨,虬結着向上生長,它沒有葉子,炭黑的枝丫上挂着紅色果子,在灰黑的背景裡,這些果子如同一輪輪燃燒的太陽。
未曾見過的果子,生長在未知的土地上,它的周圍寸草不生,這棵樹有問題。
談花隐正想着,顧拾已經伸出手,要摘樹上的果子。
這次談花隐反應快,沒讓果子進顧拾的嘴。
“它看上去很好吃,”顧拾眼巴巴看着他。
談花隐道,“美麗的植物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