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談花隐不知道般,顧拾伸出手,指尖擦過鎖骨,那個位置曾出現過一條蛇,一雙豎瞳緊盯着獵物,但是現在沒有了。
談花隐一陣激靈,即使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還經常一起睡,也不會做出如此暧昧的動作,可動作的主人沒有一點自覺性。
他用指頭戳着鎖骨,認真摸了摸,沒能得到滿意的答案,“爬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在幹什麼?”
發展到這個地步後,談花隐無法再無視顧拾的行為,也許在顧拾的眼中,他隻是想尋找一個答案,但在談花隐眼中,這就是騷擾。
顧拾沒搭理他,有的時候,顧拾會聽不見别人說話,這個有的時候很難預估,并因此産生了不少誤會。
談花隐隻能動手抓住顧拾的手腕,這時顧拾才願意搭理他了。
“好疼。”
“誰讓你亂動。”
“我隻是想找蛇。”
“這裡沒有蛇。”
是他想的那種蛇嗎?那也該去池子裡找,而不是他的身上。
“有,就在這裡,”顧拾擡起另一隻手,伸向談花隐的鎖骨位置,被談花隐一掌拍掉。
“沒有,是你看錯了。”
“沒看錯。”
“那它現在在哪裡?”
“蛇很狡猾,它一定是藏起來了。”
對于這種異想天開的問題,談花隐早已見怪不怪,如果他一直否定顧拾,反而會激起顧拾的探索欲,這個時候應該順着他的話說。
“那你一直盯着,它更不會出現。”
“說得也是。”
“不如你先做别的,讓它放松警惕,等它自己出來,”談花隐覺得自己有耐心極了,哄親戚家的小孩也不至于如此。
“有道理。”
顧拾暫時接受了這個理由,并安分了一段時間。
兩人一前一後走着,談花隐走在前頭,他感覺如芒在背,轉過頭去,看向身後的顧拾,顧拾也扭過頭,看向别處,标準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算了,不去管他,先找到食物才是正事。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談花隐好不容易壓下的饑餓感又出現了,可目之所及,沒有植物,沒有動物,沒有建築,怎麼會有如此荒蕪的地方,連沙漠也不至于此,若要說的話,這像是一片不适合生命存在的土地,缺氧,缺水,沒有事宜的溫度。
他們可以呼吸,這裡并不缺氧,水的話,他們的身後有一個池子,至于溫度,有點冷,像是初春,帶着寒氣。
這并不是一片無法誕生生命的土地,缺乏陽光也不是問題,他們曾經探索過一顆星球,那顆星球上有半數生命生存于黑暗之中。
這片土地具備生物生存的條件,卻沒有生物,也算不上沒有,有一棵,不具有代表性。
猛然間,談花隐想到一種可能,剛被武器轟炸過的城市,那是一種能滅絕所有生命的武器。
他的肚子開始咕咕叫,阻止他繼續思考。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袋子,又停住。
在他掙紮的時候,顧拾一步蹿出,捏起一枚果子就塞進談花隐嘴巴裡,果子裂開,果汁瞬間充滿整個口腔,每個細胞都在歡迎食物的到來,并貪婪地吸收着,這是很奇怪的感覺,他竟然能感覺到汁液的流動和吸收,就好像有一枚鏡子,能讓他看清嘴巴裡的情況,這種感觸細微到每一個細胞。
奇怪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
在他昏倒期間,他的身體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