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衛宿雲有了決斷,他用出平生最快的速度,襲向幽鬼。
幽鬼知大事不好,急于逃脫,可它的一隻腿陷入土中,如今居然拔不出來,可惡,誰啟動了那個該死的陣法。
幽鬼第一次感到了危機,它果斷選擇了斬掉一條腿,脫離險境。
然而哪知腳下的泥土像是長了眼睛般,又纏住它的另一條腿,它不能連另一條腿也砍了,但不砍,它又會死在此處。
幽鬼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它居然又把自己另一條腿也砍了。
如此一來,它确實脫離了危險,卻沒了雙腿,隻能依靠兩隻手走路,它的手也極為靈活,絲毫不遜色于兩條腿,可剛失去兩條腿的它痛不欲生,速度自然也下降許多,還沒等它用手走出廣場,泥土又攀上了它的手臂,這次不是一隻,而是兩隻,它的雙手都被困住了。
看見這一幕的衛宿雲不着急了,他現在不需要自爆就能殺了幽鬼,于是他讓靈力在身體内循環,又吃了一顆療傷丹藥,緩緩走向幽鬼。
幽鬼這東西像人,連臨死時的求饒表情也像人,可天知道,它殺了多少人,才學會這一套。
面對幽鬼的求饒,衛宿雲不會有絲毫心軟,他一劍下去,給了這場糾纏不清的恩怨一個終結。
看着幽鬼咽氣,衛宿雲心中沒了那一口氣支撐,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劍從他手中脫落,與地上的石頭相撞,發出金石之聲。
屋内,廖轲本不會自如操控靈力,那泥巨人揮出一擊後,用光宿主身上的靈力,又散作一團。
他見幽鬼死去,走向倒在地上的哥哥,抱住他的身體,無聲痛哭。
沒有什麼比看着親人見眼前死去更痛苦的事了,而他要一遍遍經曆眼前的事,他的情感本該早就麻木,他的眼淚本該早就枯竭,可他還能如何做?
廖轲忽然起身,走向院子,拿起一塊泥土,光着腳踩了上去,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必須要這麼做。
談花隐找到他時,他就在院子裡踩泥巴,問了,也不說一句話。
談花隐很後悔自己沒有早點趕回來,如果他能早點,說不定能救下更多的人。
“花隐,還有三個有氣的,放哪裡?”院子外傳來顧拾的聲音。
“先搬進來,”談花隐自作主張,替廖轲做了決定。
“那剩下的呢?”
“先放廣場上。”
說完,顧拾又去搬屍體。
死者堆滿了整個廣場,生者隻剩下四人,其中有一個還是外來的衛宿雲,真正的屬于這個地方的幸存者隻有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