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得了消息,從鐘府出來,臨走時,鐘書靈還打算讓人陪同他們找人,被談花隐拒絕。
廖轲見狀不解,有人幫忙找人是好事,“為何要拒絕?”
“顧拾在裡頭,”談花隐道。
“可他們都說沒看見,”廖轲道,他周圍的人想法都很簡單,喜歡就是喜歡,讨厭就是讨厭,加上本身遠離社會,也不會有太複雜的心思,他不知道踏入了這裡,就注定被俗世纏繞。
那裡的人也許很好,也許很壞,也許偶爾好,偶爾壞,一人千面,無法憑借表面的幾句話斷定。
“我想這位鐘家家主也沒見過幾個貪吃的客人,”談花隐道。
以鐘家家主的地位,招待的客人怎麼會對桌上那點吃的感興趣,他們都是有事而來,心思多得很,隻有顧拾,走了一天路,肯定餓壞了,才會吃桌上的點心。
隻是吃了兩塊點心,可鐘書靈為什麼要說顧拾沒有來過?如果不喜歡顧拾,大可以把人趕出去。
有隐瞞行蹤的必要,就說明事情很嚴重,不能放任顧拾亂跑,他現在極有可能已經被人控制住。
廖轲聽了,要往回走。
談花隐卻攔住他,“先假裝去山裡,然後我們找個隐蔽的地方,看鐘府有什麼動靜。”
兩人假裝找人,漸漸往山裡去了,此刻黑色已暗,附近又都是樹木,很容易便能躲藏身形,他們找了個能看到鐘家前後門的位置,一人守一處,有動靜,就學貓叫一聲。
鐘府,守門之人左右張望,确認沒人了,對裡頭道,“走遠了。”
“确定?”
“你還能不信我的眼睛。”
“我去通報家主。”
他走後,過了一陣,有人推出一輛闆車,闆車上放着幾個筐,筐上以草席遮蓋,闆車後頭還坐着個人,這人戴着草帽,嘴裡叼根草,看似悠閑。
這一幕剛好落入廖轲眼中,他輕聲叫了一聲,本來很正經的,可他覺得羞恥,反而帶了點委屈,像是被欺負了的貓仔。
好在談花隐聽力不錯,聽到了那一聲若有似無的貓叫,他偷偷來到廖轲身邊,兩人一路尾随,哪知道這闆車越走越偏,走到後來,車子過不去了,兩人掀開草席,從裡頭擡出一個大木筐,筐看上去很沉,得要兩個人才能擡得動。
大半夜的,搬個百來斤的重物進山裡,這就不對勁。
以廖轲的經驗判斷,搬一個成年人的屍體剛好需要兩個人,一個人搬容易傷害屍體,留下痕迹。
那裡不會是顧拾的屍體?若是這樣,廖轲的雙眼帶上狠厲之色,他雖與顧拾相識時間不長,與顧拾也不大處得來,但總體來說,顧拾是個無害的人,一個好好的人說殺就殺,這鐘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枉費衛宿雲一片好心,居然覺得他們受了不公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