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高興,可城中官商不樂意了,這次被害的全是有錢人家的子弟,一夜之間,八家遭難,這些人本是家中繼承人,如今要麼傻了,要麼成了太監,傻了倒還好說,大不了把希望寄托在孫子身上,可成了太監,那當真是斷子絕孫,關鍵是人還活着,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錢宇便是其中一人,在此事變之前,他本是家中未來家主,要繼承錢家的錢莊,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拼命巴結讨好他,那些比他大一輪的商人還要給他彎腰低頭,甚至想把自家女兒嫁給他,可這事一出,上至現任家主,下至家中的狗,但凡有一個活物,都知道了這件事。
平常下人怕他怕得不得了,就連他那庶出的弟弟也不敢正視他一眼,可這事一出,他那弟弟竟第一時間拿了湯藥來看他,說什麼能滋補腎陰,他打的什麼主意,錢宇還不知道嗎?
“滾出去,”錢宇一把将湯藥砸在便宜弟弟身上。
弟弟雖然被人砸了,卻一點也不生氣,這不過是無能狂吠罷了,隻能當太監的錢宇已經失去了繼承的資格,未來這個家還不是他的。
這件事過後,錢宇的父親也就是現任家主隻來過一次,是來見醫師的,就一句話,錢宇還能不能繼承錢家血脈,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他就不再來了,雖然每日吃穿還是照常,可所有人都知道風向變了,那個庶出的弟弟反而多次被家主叫去,教他經商之法,下人見此,一邊感歎庶出弟弟運氣好,一邊跑到他身邊刷存在感。
宅院内的事情且放一邊,被害之人當中還有城主的兒子,最生氣的莫過于孟家,隻可惜城主正在京中述職,無法親自到場,便由孟淼良的母親主持大局,她也是修仙之人,城主不在,她就是修為最高之人,她令人封住城門,派士兵一家家查找,目标是一個黑衣男人,但凡有黑衣服的都被抓出來。
然而就在第二夜,又有四家遭難,這還是在各家加強防備的情況下。
據目擊者所言,這人衣服上還繡着字,是白色的,但無人看清那人長相,因為那人的腦袋被帽子遮住,隻看身形,是個男人。
這般嚴密防護之下,依舊出了事,孟淼良的母親,也就是柳冰心氣急了,她命人找到被害的幾人,想要套出點消息。
可這三人也和另外幾人一般,受了刺激,根本得不到準确的消息,唯一能知道的,是黑衣之人在找人,但要畫出那人的畫像卻很困難,每個人的描述都不一樣,有人說這是個男人,有人說這是個女人,還有人說這是個老人。
“廢物,一堆廢物,”柳冰心一氣之下,砸了桌上茶盞,這些廢物殘了還是死了,都跟她沒關系,但唯獨她的兒子不能有事。
“夫人,此人目标皆與少爺有關,”手下一修士進言。
“你想說什麼?”
“他尚未找到想找之人,想必還會再來,不如集中兵力,看住剩餘幾家。”
柳冰心猶豫,因為集中兵力,就有可能出現漏洞,但繼續這麼下去也不行,城中早就搜了一遍,有藏着黑衣服的人,卻都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就依你所言,”柳冰心重下命令,城門口繼續守着,但不再一家家搜查,而是将兵力集中在幾家。
這幾家的公子皆與孟淼良交好,平日吃喝玩樂,禍害百姓,無惡不作。
那就是這樣的情況下,當晚依舊有三家出了事,事情發生的時候無聲無息,沒人知道黑衣人是怎麼進來的,也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溜走的。
柳冰心聽到消息的時候,氣得大發雷霆,“就這麼六家人,你們也抓不到兇手,我養你們有什麼用,還不如養一條狗。”
“夫人,此人行蹤詭異,我們根本抓不到他啊。”